自己的过去找回来。
闻言,方止谦摇头:“没有,你不会做错什么的。”他比谢世婉高出不少,即使都坐在床上,他也是要低头看着她。他低下头,看见谢世婉用勺子把红枣在碗边上碾碎,和着小米舀起一勺送到自己嘴边。
方止谦的唇动了动,才张口喝下那勺粥,红枣馨甜,莲子清香,软糯的粥滑过食道,先暖的是心。
“张姨做的粥,没有你做的好喝。”方止谦由衷道。
谢世婉勾起嘴角笑得很腼腆,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很快,粥喝下去半碗,谢世婉舀起一勺,又问:“那我曾经,怎么称呼你?”
这一次很久没有回应,谢世婉耐心地等。
“以前,你叫我哥哥。”半晌,男人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的颤抖。
“那······我是你妹妹么?”相比,谢世婉的声音总是很平静,如镜面样的湖水。她面窗而坐,仰起脸,阳光强烈,她眯了眯眼睛,长睫抖动好似蝴蝶振翅。
方止谦摇头,他薄唇张合,一字一句地否认。
“不,你是我的女人。”
☆、谁在说谎
车从山路上稳稳开下去,一路高低的树丛下落满金灿灿的叶子,树与灌木光秃秃的枝桠显得单薄萧索。这山上仿佛有不少喜鹊落巢定居,总能瞥见黑白相间的修长身影在林间略过。
方止谦换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抱臂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他并非不想多一些话和谢世婉说,然而一是顾忌前面开车的司机,二是他的胃又开始叫嚣。
方止谦的胃病有将近十年,初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打架喝酒,十三岁的时候胃穿孔差一点死在医院里。后来这种折磨人的疼痛时常伴随他,他慢慢习惯一个人忍到面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就着凉水吞下止痛药。
谢世婉是第一个能看出他隐忍的人,从此他的胃药总是带在她的身上,她也不离他半步。
失忆以后,这种默契当然变得迟钝,谢世婉只同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她在出神。
【姐姐,我是世龙。方止谦是杀死咱们爸妈的魔鬼,你保护好自己,逃下山,我在谢宅等你】
这张突然出现的纸条,谢世婉并未和方止谦提起。她在今早的时候纸条扔进了盥洗池里,和水一起排走。她努力地想回忆起一点和谢世龙有关的蛛丝马迹,但未果。
世龙,世婉,这很像是姐弟的名字。可方止谦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是没有兄弟姐妹的。
到底是谁在说谎,还是谁有不得言明的苦衷?
还有纸条里面提到的“谢宅”,更让谢世婉怀疑自己的身世,她也曾经这样问过张姨,张姨的表情却僵硬得厉害。
自己的身世一定是方止谦想隐瞒的,谢世婉能肯定,那他又为什么要有所隐瞒,甚至欺骗呢。
谢世婉轻轻转过头,她看着方止谦棱角分明的侧脸,脑海里萦绕不断——姐姐,方止谦是杀死咱们爸妈的魔鬼。
车在山脚停下,谢世婉回过神来,从前挡风玻璃看到外面。一辆同样是黑色的悍马上靠着一个精瘦冷硬的男人,男人一身装束都是黑的,脸上带着墨镜,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方止谦先推门下车,悍马车旁的男人掐灭了烟迎过来,这时候从谢世婉这一头走过一个穿保镖制服的人替她开门。
谢世婉也下了车,她穿的是方止谦给她的风衣,米色,一直长到膝盖。她的长发末端染成棕色,有些不明显的卷。风一吹,发丝撩到眼前,她用手拢到耳后,那个墨镜男走了过来。
方止谦给了他一个眼色,他摘了墨镜。没有想象中的突兀,他墨镜下的一双眼生的十分好看,甚至连双眼皮都很明显。
他向谢世婉欠了欠身,谢世婉发现他和方止谦的身材相仿,甚至还要精瘦些,头发削得很短,发质看着就很硬。
“这是哑巴,不会说话,让他跟着你,我晚上就回来。”方止谦简单地解释道。
“你好。”谢世婉说完这两个字,觉得有些尴尬,把别人的生理缺陷当做称呼,她还真叫不出口。
于是她仰头看着方止谦:“他的大名是什么?”
许久不叫,方止谦想了几秒,试着说道:“岳朗?”
哑巴点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谢世婉请到那辆悍马前面。他替谢世婉开了副驾驶位子上的门,然后自己从车后绕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
车的内室很宽敞,有股淡淡的烟味,谢世婉看到后视镜的下面挂了一个水晶吊坠,里面是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一般的艺术照相馆就提供这种服务,把客人的照片镶在玻璃水晶里,做成各种挂坠。照片里是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算得上很漂亮。
上车以后,哑巴看也没看谢世婉一眼,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到仪表盘前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脸上也几乎没有表情。
车子开动,谢世婉回过头,她看见方止谦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靠在车门上,一直目送她直到车拐一个弯。
悍马的车尾也在视线里消失不见,方止谦回头问一个手下:“虎子,有烟么?”
被点名的男人摸了摸口袋:“不是什么好烟。”
他替方止谦把烟点上,方止谦接过烟,走回自己那辆车,他自己把车门打开,却迟迟没有坐上去。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扶着车门,忽然烟掉在地上,他按着腹部缓缓跪在地上。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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