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憋不住了,扛起舍轻烟去了另一个地方玩。
来到了玉麟城,没有荣城那么热闹,街景萧条,人烟稀少。
街上的妇孺用帕子捂住嘴,她们挎着篮子匆匆赶回家做活,连大汉也在鼻上捂了布巾,空气中飘荡着屡屡白烟,树木竟在这大好时节光秃,落了满地的树叶,看起来很是萧索。
清流一看这城便晓得是个死城,于是要拉舍轻烟离开,舍轻烟顿住脚步不走,“哥哥,这里好生奇怪。”清流眼中无悲悯,淡然道:“这是瘟疫之地,乃他们的命数,没什么好玩好看的。”
舍轻烟向前走去,路上到处都是身穿布衣的百姓,他们无力坐在地上,有的咳嗽,有的吐血,还有黄口小儿哭闹不止。
有脸色苍白的妇人一点一点撕下干馍馍喂孩儿;有躺在地上痛吟的瘦弱男人;有窝在稻草里取暖的少年,其面色蜡黄.........芸芸众生苦相,孤苦伶仃的凄惨样映入了舍轻烟的眼中,她的眸子里流露出悲悯,胸中哀愁。
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她对身旁气质出尘的白袍男子道:“哥哥,你既是药仙,帮他们看病不行吗?”
清流神色漠然,徐徐道:“他们命该如此,已成定局,尚不可破坏,因这死城的故,当今皇帝会下旨焚烧此城,以这件事的由头,引发民愤起义,接而紫薇星异动,将有德行更好的皇帝登临继位,是以牺牲一城,造福江山,若不牺牲此城,江山会继续在暴虐者的统治下逐渐走向衰败,你可明白?”
舍轻烟听得云里雾里,慢慢咀嚼清流口中的话,回味了过来,她就是见不得生灵涂炭的惨样,罢了,反正他们死后会重新投胎,这一出让她游玩的心情消失殆尽,舍轻烟闷闷不乐道:“那我们回家吧。”
清流嘴边噙着笑,宽慰道:“你不要这样哀愁,他们这一世牺牲,下一世会走上坡路,或为王侯将相,或为皇亲国戚,或为有福之人。”
舍轻烟发问:“你怎知晓的一清二楚?”清流耸耸肩膀,“我广结仙友,与那北阴也是有几分交情的,年少时贪玩常来凡间做好事,于是破坏了北阴手里的掌运薄,好心办坏事后也得出了许多理论,我方才虽是推算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一番谈话,舍轻烟心中释然了许多,她是无法想象清流哥哥做好人的样子,或许他中心魔毒之前,是个老好人呢?
城内有飘飘邈邈的黑白无常穿梭,皆为分.身,因清流在侧,舍轻烟心中踏实,便大胆与那黑白无常打招呼,她喊道:“谢必安!范无救!别来无恙!”
街上病人多,无人去观赏舍轻烟对着空气喊话。
诸多个黑白无常一顿,他们回头一望,看了半晌才把舍轻烟认出来,离得最近的分.身,向清流行了个礼,谢必安调侃道:“药仙大人是来坏气运的吗?”
范无救锁着的人魂一副迷茫的神情,人魂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还在想他是死了?还是在做梦?竟看到了仙人与阴差对话。
清流眉毛一跳,“陈年旧事了,还拿出来打趣我。”谢必安打量起舍轻烟来,这女子福气倒是好,攀上了药城城主。
舍轻烟伸手戳了戳范无救肥胖的肚子,没有穿过魂体,居然给戳到了,触感甚有弹性。
范无救的脸本就黑,此刻更渗人,他语气不善,“你做甚?想与我一道去酆都做客否?”
舍轻烟往清流身边一缩,清流是个异常护犊子的人,他抢了范无救的链子,把链子拴在范无救的短粗脖子上,清流语气中的威胁显露无疑道:“我也一道去,如何?”
谢必安用起口头禅来劝架,“天下太平,天下太平,莫吵,莫吵。”
面对六界之人都尊敬的脱俗药仙,范无救只好陪笑,他软言软语,转移话题道:“我们北阴大帝很是想念药仙,说您有段时日没去下棋了,哎哟...脖子疼,我这舌头...本就长,药仙摸掐,再长可不行了。”
舍轻烟拍了拍清流的手,“哥哥,算了,和气点儿。”她怕将来死去无依仗,得罪了黑白无常可就不好了,留点儿后路总是好的。
清流松了链子,和气点儿我便和气点儿,今日放你这黑鬼一命。”黑白无常眼睛一睁,昔日对流乐仙子,药仙也没这么言听计从的,这舍轻烟他们是不敢再开罪了,况且上次听城隍说,北阴大帝亲自将舍轻烟送上了妖界,舍轻烟此女看来不凡。
谢必安用手扣住范无救的后颈往下按,和善道:“小仙主莫要和无救计较,他不懂事,我让他给你道歉了。”谢必安朝范无救使眼色,范无救顺势说了句对不住。
舍轻烟咧嘴一笑,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不妨事,范无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我去做客而已,下一回我定和哥哥一起去探望北阴。”
舍轻烟没有借清流发难,黑白无常松了一口气,他们先前还以为舍轻烟是清流的随行侍仙,所以才不尊重,此刻听得她称药仙为哥哥,原来是当上了药城的仙主,所以态度尊敬了起来。
☆、流乐归来
与黑白无常别过之后,清流就带舍轻烟回了妖界。
好巧不巧,去时未见流乐,回时却见流乐蹲在炼药城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舍轻烟心头叹息,只要与清流一处,总会见上流乐一回,嗯......然后便是清流哥哥我爱你那一句。
让舍轻烟意外的是,这一回流乐并未越矩。
流乐一头青丝用白色锦带随意束起,松松垮垮的髻看起来很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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