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她心中品貌非凡的九翌,舍轻烟之所以来乎色山,就是想再看看阿素落的品性,与想象中的一样,人美,德行也好。
回到须弥山后,舍轻烟从陈道夫那里要来了千年醉,她在草屋里抱着酒罐子闷喝,清流也坐在她身旁陪她一起喝,舍轻烟喝醉后便胡乱亲人,清流哭笑不得,他也不想趁人之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替她盖好被子就离去了。
舍轻烟醉酒时大梦一场,她梦见九翌被恶灵杀死,他的尸体重重坠入咸海之中,她顿时一个激灵就吓醒了,那张娇小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发现这是梦,心中无比的庆幸,她也不记得那些恨啊爱啊的,只是很想念他,十分的想见九翌一面。
舍轻烟掀开被子,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才发现天是那样的黑,月亮被乌云遮住,一点微光也没有。周围悄无声息,只有少数几位弟子在外打坐。
舍轻烟动身去了梵罗山,她发现这些恶灵近来很躁动,连她的身也敢近了,舍轻烟拿出噬魂鞭消灭横冲直撞的恶灵,它们没有形状,变幻诡谲,非男非女的脸在夜晚愈加可怖,可能看过了地府的恶鬼,舍轻烟觉得它们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舍轻烟刚踏上梵罗山就有修罗族人杀过来,她极快的躲避,喊道:“我是卿卿!”那修罗人看舍轻烟是昔日元首喜欢过的女子,便放了她进去。
舍轻烟路过一处僻静之地时,她无意看到了阿素落和阿索错,他们站在山崖边吹着海风,舍轻烟有些疑虑,便立在树后聆听。
夜晚风大,阿素落的轻纱衣被风吹的飘起,衬得她整个人如梦如幻月,她的声音十分的凉,“今生,我嫁与谁都无所谓了,只是阿索错,来世,我定不能成为你的至亲血肉。”
“为何,我这个哥哥做的不好么?”阿索错蹙紧了眉头,他一直很宠爱这个妹妹的,哪怕是将命给她,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却听不得她说出和他撇清关系的话。
阿素落没有回答,她飞身离去,低喃的声音被淹没在劲风之中,她说,“因为...我不愿再像今生一般,如佛曰:爱而不得。”
阿索错凝望着她的背影,低低道:“下辈子,你不做我的妹妹,做情人也是可以的。”
舍轻烟在树后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至阿索错走后,她也站到了山崖边,她的声音很飘忽:“原来,你所爱是阿索错。”咸咸的风灌进她口中,她的话断断续续,“近在咫尺,逃不过...无缘命运。”
吹了一会儿风,她轻手轻脚的来到正殿,屋外没有一个守夜侍女。
“吱呀”,舍轻烟推开了沉重的门,刹那间,一股腾腾的杀气直现,那袭墨黑色的身影跃起,他用散发着冷光的剑直指来人,待看清她的面容时,九翌的剑硬生生一偏,舍轻烟耳边的一缕发被隔断了,黑丝飘飘然然的就落到了地上。
九翌的剑哐镗一声就掉到了地上,他的后背惊起层层冷汗,心中感到一阵后怕,连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九翌的大手贴在她的脸上摩挲,温言细语道:“怎么此刻来了?差一点,就伤了你。”
梦里梦到的人,醒来就去见他,这样真好。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这便够了。舍轻烟伸出手指描绘着他浓密的剑眉,她的声音异常柔婉:“我...想见你,就来了,很想很想。”
那温婉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九翌的心尖儿情难自已的一颤,那张瓜子脸靡颜腻理,她的弯眉似颦非颦,鼻尖红通通的,眼泡很浮肿,泪星点点闪现于凤眸之中,可以看出来,她最近常常哭。
九翌那双细长的黑眸蕴藏着复杂的情绪,他的心越来越软,忍不住低头用高挺的鼻梁蹭一蹭她的脸,九翌此时的神情温润如玉,他胸腔里的柔情似乎要溢了出来,九翌的薄唇微微张启,他情深意切的问:“卿卿,你爱我吗?”
他那温情的模样,让舍轻烟的恨意也烟消云散了,她眼眶里滑落的泪,如断了的弦,她低声漫语道:“我只是爱你而已,不是没有你不行,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罢。”
当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她也明白了,分开也是另一种成全。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她的话,让他莫名的心疼,九翌慢慢吻掉她脸上的泪,他将她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生怕碰坏了她一般,九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他将她揽在怀里抱着,九翌抚着她的背,温柔道:“睡罢。”
舍轻烟的脸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她早就累了,所以困意抽山而来,她将小手扒拉在他的腰间,闭上眼睛,安稳的入睡了。
听着身旁之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九翌在她鼻尖落下一吻,他逐渐收紧了手,闻着熟悉的异香,也跟着入眠了。
同床共梦,即是如此。
清晨,湿润润的秋风从窗缝隙里探了进来,一抹阳光也摄入,鼻息声起伏的正殿内淡雅温馨,舍轻烟睡眼松惺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九翌侧着身子,撑着头,直直的看着她,他上扬的唇畔带着一丝温柔,与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舍轻烟昨晚的衣裳没有脱过,所以也不用穿衣,她坐起来正要穿鞋,九翌就把她的脚抬到了腿上,他弯腰捡起白白的鞋,亲自帮舍轻烟穿上,动作之间充满了温柔。
舍轻烟怔仲的看着那人,心中又涩又甜,九翌狭长的眼眸里多了干净澄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他理了理舍轻烟的衣裳,把她牵去了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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