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拿走了那一千两银票,之后几个月也一直没有出现过,江靖轩原以为以这个女人的聪明,不会再来骚扰自己,可他显然低估了他这位母亲的面皮和野心,在她知道江靖轩和萧楠的能耐之后,区区一千两银子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江清轩这一刻是真的怒了,以他的人生遭遇,若不是幼年就遇到了萧大郎一家,即便不死,只怕也会变成心灵扭曲的怪物,父亲在他幼年时郁结而逝,生母抛夫弃子,卷尽家财与人私奔,祖父祖母在他父亲过世之后,对他不闻不问。
在他的记忆中,江家村这个地方,除了他早逝的父亲和几个心善的邻居让他尚能感觉一点人间温暖之外,他的直系亲人没有给过他半点温情,若不是有师父一家人……被触动往事的江靖轩,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可笑无比的所谓亲人,只觉得心头的愤怒像海啸般咆哮起来,他双眉一竖,正待发作,却不妨牵着他手的萧楠手掌陡然用力捏了他一下,并微不可察的朝他摇了摇头。
江靖轩被萧楠这么用力一捏,被无边愤怒和戾气填充的脑子终冷静下来,今日是他和大娘新婚大喜的日子,若他在喜堂上大发雷霆,以霹雳手段强行将姚家人逐出去,自然没有问题,可他本人必然也会落下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恶名,他自己名声好坏江靖轩不在意,可他在意萧楠。
这一辈子能拜萧大郎为师,能娶大娘这样的女子为妻,自己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他江靖轩不无论背多少恶名他皆不在意,但是他却不想因自己而让萧楠也跟着被人指点,意念落到这里,江靖轩微吸了口气,手掌回捏了萧楠一下,意示她不必担忧。
正寻思着该用什么办法,在不失礼节和大义的前题下,让姚家人知难而退,却在这时候,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袄、头戴金簪的老妇人匆匆从喜堂内走了出来,她来到新郎和新娘身边,一脸讥讽的盯着院门口的姚家人开口:“外婆和大舅?你们难道是我那趋着我儿卧病在床、卷走家中所有家财,扔下残废的丈夫和嗷嗷待哺的幼子与人私奔的儿媳妇的家人?”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江靖轩的祖母王婆子,王婆子今年六十有五,丈夫比她大了四年,三年前已经逝世,她的身体却还颇为健朗,她突然出面帮靖轩说话,倒不是改了性子,忽然对江靖轩这个孙子维护起来,而是靖轩此次成亲,受宋家裘飞提醒,邀她以祖母的身份来喜堂受礼。
江靖轩的父亲早已过世,母亲就不必说了,祖父祖母从来没把他当孙子,依他的性子,这喜堂之上,除了父亲的遗相之外,是不会让其它人来坐的,可经他要求前来帮他主持婚事的宋裘飞却认为江靖轩的祖母仍在,江靖轩也没有和她正式断绝血亲关系,若不让其坐到喜堂上来,日后江靖轩也好,萧楠也罢,甚至他们俩的子女,都会受人话诟。(古代的血亲大义非同小可。)
江靖轩不是愚钝之人,不管他心里有多么不喜欢祖父祖母一家人,可为了萧楠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他低了头,带上丰厚的礼品去请王婆子,以王婆子对江靖轩的厌恶,再加上当年在萧楠那受的气,哪里肯轻易妥协,正准备好生刁难奚落一番,却被其它的两个儿子和孙辈劝住。
江靖轩这一脉能出他这样的聪明人,其它的直系亲属总不可能全是草胞,他的叔伯虽因王婆子夫妇的原故与江靖轩的父亲关系不太好,见识却比王婆子强得多,这些年来眼见着江靖轩不断发达,他们早想和江靖轩缓和关系,却苦于找不到门路,如今好不容易看见江靖轩递了梯子过来,哪里许母亲再破坏掉。
王婆子被自家两个儿子还有孙辈们一劝,终慢慢醒了气,对啊,就算自己再不喜欢江靖轩,他也是自己嫡亲的孙子,孙子发达了,自己这个做祖母的不也有面子么?更何况他娶的媳妇更是整个青孚镇风头最盛的姑娘,,若自己若能和他们打好关系,日后不但自己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就连其它两个儿子以及孙辈们,都会受益良多。
意念这么一转,王婆子便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江靖轩的邀请,她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簪子都是江靖轩给她备好的,今日原本欢欢喜喜坐在喜堂的长辈席上,等着江靖轩带孙媳妇过来拜见,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听得姚家人找上门来,王婆子既然想和江靖轩这个孙子打好关系,自然是要有所表现,而姚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正是她表现的时候,这才出现了当下这一幕。
“咳,咳,亲家母在胡说什么呢,这都是些没影的事儿,也不知是哪个烂心肝的人往我家秀梅身上乱扣屎盆子……”门口那身穿酱紫色棉褂的老妇闻声不由轻咳了一声,一脸振振有词的反驳。
“哼,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亲家母,至于是不是乱扣屎盆子你自己心知肚明,姓姚的,你若识相,赶紧给我滚,不然,我们就直接报官,如果我老婆子记得不错,在咱们朝律中,婚嫁之身的妇人抛夫弃子不说,还卷带家财与人私奔可是重罪,你若觉得我们是污蔑,干脆把这事交给官府来处理。”王婆子冷哼一声,盯着院门口那妇人开口道。
站在江靖轩身旁的萧楠闻声手掌不由轻轻在他的手掌上轻捏了几下,那意思是,咦,你这祖母不犯混的时候,嘴皮子很利索,行事很威武啊!至于姚家四人在听得王婆子这句话后,面色顿时大变,姚秀梅的母亲和兄嫂同时转目朝姚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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