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轻袭,水起波涟,抬头见峰后乌云层层压来,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再看河中戏水的沐雨,也看不出其脸上悲喜,却也是悠然自得,两人转头相对而笑。
晓华问道:“这山雨说来就来,我们让小雨姐上岸回去吧。”
“不!不怕,闷了一天,刚刚吹来点凉风,怎么就喊回去呢?你那叫我意外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我还等着听下文呢。”萧婧其实是怕回去了,在玉莲眼皮底下,两人无法如现在这般亲昵。
“也罢,大不了今天就在这里陪你淋雨。”晓华想到,她这几天就要离去,也就不去再拂她心意。
“这故事就是你不想听,我也要给你讲完。”他接着又开始娓娓道来:“这富人的家仆见要出人命,急忙就请了我叶家医生前去救命,我家先祖一把脉,便断定是劳尽心力所至,嘱咐安心静养,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这外乡人醒来,也感知自己命不久矣,想要落叶归根。”
“那富人与他惺惺相惜,也十分仗义,二话不说帮他雇了马车,要亲自送他归乡。我先祖与他交好,素知他德性,心想若让他去送,两人这一路之上,免不了必论棋道,会让心力交瘁的病人雪上加霜,故竭力劝阻。”
“谁料想,外乡人离去之后,面对二人所留下的残局,他依然天天绞尽脑汁,左右彷徨地思量,可偏偏独自冥想数日而终不得取胜,等家人发现他木然枯坐时,他已是神飞天外而不知归了。也和小雨姐一样,不哭不闹魂不居舍,这一呆就近十年”
萧婧听到这里,突然拉着晓华,急切地问:“你是说,他后来痊愈了,彻底好了是不是?”
“是这样的。”晓华缓缓点头应道。
“是你家先祖帮他治好的吗?这么说,小雨还有希望?”萧婧紧紧地抓着他,好像她一放手,晓华就会飞了一般。
“虽然我家先祖一直在帮他,但是他的痊愈,恐怕也是实属偶然。据他后来所说:他就是在最为疯癫的时刻,内心都是无比清醒的。只是自己的思想无从表达,比如自己明明是想吃饭,做出的举止,却是把凳子踢了;自己明明想对别人表示感谢,却是挥手给了人一个耳光。就这样大脑对身体的指挥体系彻底错乱,旁人又不能理解,这是精神病人最大的痛苦。换一句话说,就是这十年来,他的内心从来都是健康的。这样说你能理解吗?”晓华说完看着萧婧。
萧婧惊异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小雨也是如此?她内心什么都知道,就是断却了表达的通道、丢失了沟通能力?”她忽然想到了,曾经要将小雨嫁给陈老根,这样看来,那是对她多大的伤害。萧婧心中一阵绞痛。
她正想继续再问,那人到底是如何痊愈的,却见一道闪电划过峰岚,滚滚雷声炸响,大雨顷刻间便将天地连成了一线。
两人急忙朝河里跑去,却见沐雨仰身躺在河里,任由雨水尽情冲刷着自己身体。
萧婧跑至河中,拉着沐雨的手,赫然想到她健康的内心悲喜交加,也身体向后一倒,与沐雨并身躺在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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