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摸透的东西。有很多人,打着拼搏励志的噱头,号召所有人反抗命运。
而事实上,大多数人连命运是什么都无法理解。
有的人把自身出生后的家庭环境和条件当做是命运,把山沟里飞出金凤凰的行为当做是反抗命运成功的标志,其实不然,那只是努力的结果。
命运不是谁给人们写好的剧本,每一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会对自身和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哪怕是微乎其微。
作死就会死,而救人则会让别人的生存几率大大增加。
王鸽一直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直到他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死神和生死簿这样的东西。
而事实上,生死簿上面所规定的一切,并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命运,只能说是一个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时间的长短。
况且,生死簿上的时间并不一定准确。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意外。
命运,一直把握在自己手里。每一个人都有权力决定,自己想要做什么事,不想做什么事,而且必须面对做和不做所产生的必然结果,这是躲不掉的。
王鸽所想要做的,是把兰欣从可怕的意外中救回来,是让兰欣仅剩下三年的寿命得以延续。而他所必须承担和面对的结果,就是三年之后可能会产生的赌约失败,他将会赔上自己的一切。
当然,避免悲剧的发生也是要有条件的——凌晨两点钟的他正驾驶着救护车,飞驰在只有零星车辆路过的公路上,拯救其他人。
王鸽仔细想过,通过拯救其他人的方式来拯救兰欣,拯救自己,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一个方法了。幸亏当时虚紫所提出的条件是让他救人,而不是让他去杀人。
如果是变身死神,替虚紫去回收其他人的灵魂,那么这个赌约要不要进行,王鸽心里还是要有所怀疑的。
王鸽回到车队办公室丢下了记录本,拿起水杯转身就走,两分钟之内就又把救护车开到了急诊部大门口。
曹山和沈慧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尽管朱乐天的出现让王鸽心生困惑,但什么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他必须让自己忘掉这一切,快速投入到工作中去。
“曹大夫,上次你那个红包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王鸽用通话器对市医疗急救指挥调度中心进行汇报之后,马上驾驶着救护车离开了医院,打开警笛和警灯的开关,对着车厢里面说道。
“那个事儿啊,我都快忘了!”曹山笑了两声。
沈慧似乎忧心忡忡,不过听到王鸽说什么红包的故事,马上瞪大了眼睛,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开脱出来,先前这红包的故事她就没听过开头,不过也倒是能够猜个大概,应该是王鸽和曹山一起出车的时候在车上闲聊提起到的。
故事没有开头,听个结尾倒也不错。
“你把红包退还了之后,为什么当时的主任医师还要说你?”王鸽赶紧问道,这个问题已经在他的心里萦绕已久了。
“是这么个事儿。当时送礼的那个家属,他家中的病人还在住院,还有三天就做手术了,所以才送了一叠钱,想让我多多关照。主治医生跟我说,在有手术病人送红包的时候,如果家属盛情难却,当着面一定先收下。等手术成功了,治疗结束了,再把钱给人家送回去,这也不算是违规。”曹山捋了捋脑袋上的卷毛,继续说道。
“你想啊,当时人家送礼肯定是想让医生多出点力,手术做的认真一点。可咱们手术的认真程度跟红包没什么关系,不给钱也是会好好做的,家属可不这么认为了。要是当时把钱退回去,家属会觉得自己的礼没送到位,心里没底。这事儿要是传到病人耳朵里,对病人也会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准备手术的状态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王鸽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个道理。“不过,曹大夫,如果手术成功了,家属一高兴,还钱的时候死活不要,那可怎么办啊?”
曹山又笑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钱拿到手里哪还有送不出去的道理?一般来说,医生们会以家属的名义,直接把这笔钱存到病人的治疗账户里,等到病人痊愈出院,清算治疗费用,返还押金和余额的时候,钱会通过医院的账户直接打到病人的卡上,到时候家属一查,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像你这样的好大夫,还真不多见呢。”王鸽叹了口气,中国的医疗环境和风气现在算是越来越好了,国家查的严,群众盯得紧,有什么事儿,吃亏的大多数还是大夫。
“听我父亲说,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还给了负责接生的大夫封过红包呢。”王鸽随口念叨了一句。
“送红包,在中国可算得上是传统了。在旧社会,请郎中来家里看病,请接生婆来家里帮忙生孩子,那都是又晦气又费力的事儿,尤其是接生,给个红包数量不多,但算冲个喜,讨个彩头,现在可不讲那一套了。红包这个东西,也算是变了味了,有点贿赂的感觉。”沈慧插了一句。在上学的时候,她的课程里还掺杂了一些中国医疗发展的历史过程,当时的老师很逗,讲了不少东西,让沈慧印象深刻。
东风路南湖省展览馆路口距离医院七公里左右,距离中等,也不是很远,再加上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路上的车非常非常少,王鸽在市区内的速度一度达到一百公里每小时,因此仅用了六分多钟就抵达了现场。
出事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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