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弟弟的音信,可却是一无所获——要是他过得很好的话,应该能够很轻易的打听到啊!
蝶翅眼珠子一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御敌以国门之外”的策略来了,她甜甜的一笑,道:“阿公关心叔公就去拓东城看他好了!”
“你说让我去拓东城看他?”杨谭林眼睛一亮,是啊,家里不是还有一批货要送去拓东城吗,自己大可以压着这批货过去,然后在顺道看看弟弟一家人,如果他们过得确实是不好的话,可以接济他们也可以顺势让他们回喜州来,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是啊!”蝶翅点点头,道:“书上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现在手足有难了,阿公自然是要去看的!”
“是啊,兄弟如手足,不能不顾啊!”杨谭林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皱眉看着蝶翅,问:“还刚刚还说什么?女人如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还说是书上说的。你还不会看看书,怎么知道这个是书上说的?”
蝶翅心底窃笑,但脸上却是一副天真的样子,道:“阿公,我不会的先生说的。他还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谭林脸色一识字,可不是让他学这些乱七糟八的东西回来,蝶翅因为好玩去过几次学堂的事情他也知道,本来想着她既然喜欢等她再打一定也一点总不是坏事,但后来蝶翅去了两次之后就没了兴趣,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兄弟如手足,一定要很重视,要是没有了兄弟,就像没有了手脚的人一样,做事不方便,女人如衣服,一定要漂亮,不漂亮了就可以换了!”蝶翅用孩子的思维解释着:“小孩和女人身体没有男的那么好,容易生病,不好养。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哼,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吧!蝶翅一点都不觉得给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先生背黑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本来倒是想去读书的,那样的话自己能够识字也就找到了源头,没必要装睁眼瞎了,可那个眼睛长到了头顶上的先生居然不教自己,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还不让自己旁听,这个仇可结深了,有机会自然要报回去。
杨谭林的脸更黑了,他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先生怎么会和孩子们说这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没有女人他从什么地方来?白家人可没有汉人那些奇奇怪挂的思想,女人怎么了?没有女人就没有家,没有家还能有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有老婆儿女,所以才能在那里大放厥词。私塾的那个先生也是,什么不好教教些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看来是该和董家老头商量一下,重新请个先生回来,可不能让这样的人把孩子们都给教坏了。
看着杨谭林越来越黑的脸,蝶翅心里暗自大笑,叫他看不起女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说些看不起女人的话。
白族人家和汉人可不一样,十家就有七八家是女人当家作主,女人才是一家之主,就算是男人当家做主的董家也没有轻视女人,女人走路都是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根本就没有羞涩和自卑。
在这里,要是家里发生了家庭暴力事件,十有八九都是男人被女人打,而男人都还不能还手。为什么?男人皮厚,女人力气小,打一打又不会出什么大事情,可反过来可就不一样了,女人细皮嫩肉的,男人力气又大,要是动起手来可就要出大事情了吗?
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中,那先生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或者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小孩子,所以才一点都不顾忌?
?第三十章后续
看着那有些灰溜溜的身影坐上了离开喜州的马车,蝶翅暗自吐了一下舌头——她可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几句话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内疚。
那天她几句上眼药的话让杨谭林听到了心里头,第二天,杨谭林就找了董家和严家的两个老头,商量了一会,三个老头就悄悄的躲在窗外听了一会壁角。
也是活该那先生要倒霉,他正在给孩子们讲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话题,单是听他说这个,三个老头就已经开始色变了,等到他说什么“母鸡司晨”的道理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什么叫做“男主外,女主内”?什么又叫做母鸡司晨天下不宁?
董家暂且不说,杨家和严家都是走马帮的,男人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不多,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女人在操劳,真到了大雪封山,可以在家休息的时候,男人们也都是在家里带带孩子,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幸福,或者几个朋友找个地方喝喝茶,还真的很少管事。他们的家庭可都是女人当家作主,现在这先生不但误导孩子,还否定了他们的母亲妻子的操劳和功绩,真要像他说的,女人只要乖乖的在家带孩子,不出来抛头露面的话,他们家恐怕早就败落了。
三个老头没有等他说到尽兴就打断了他让所有孩子都七倒八歪打瞌睡的讲课,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很干脆的请他走人。
这先生是三家合力请回来的,每个月每家出二两银子,来读书的孩子每人每个月再出一钱银子当做束脩。喜州赶马人很多,家庭宽裕的人家也不在少数,有三家人牵头,也都觉得孩子能够识几个字也是不错的,倒也收了二十多个从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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