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
如今齐赢在南楚,南楚皇帝又是个野心扩张的狠厉之君,若是被南楚国君得知小主公的下落,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不被南楚国君所获,若是被庆元王识破小主公的身份,当作是奇货可居,亦是会令小主公陷入困境,日后恐怕再也逃离不得半分。
自从林馥与小主公在伏龙岛被迫分别,她便使出浑身解数打探其下落,哪知小主公并未住在庆元王府邸。
而庆元王此番回京,小主公并未同至,这说明她还在连江城中。若不是燕榕一语道破天机,林馥至今还在苦苦寻觅。
庆元王不在城中,防御松懈,此时下手最为合适不过。想来父亲当年安插在连江城的暗线,此时也该派上用场。
林馥思虑渐深,便未曾听到有人唤她,待那人走至她近前,她才警觉地后退一步,“齐大人。”
不知齐赢何时入了殿,此刻却是盯着林馥道:“我该唤你管二小姐,还是赤羽军的裨将林馥?”
林馥抱拳道:“庆安王殿下的近侍,林馥。”
齐赢颔首,似是了然,“我原本有话同你说,但是碍着宫中人多眼杂,一直没有机会。”
林馥不由疑惑,“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小玉珠在何处?”齐赢单刀直入。
林馥眸子微动,却是没有说话。
齐赢上前一步,目露迫切之色,“你可知燕桓见我的第一日,便是与我核实你的身份。”
林馥面容骤然惨白,“她……在连江城。”
齐赢听罢,两道凌厉的长眉却是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你切莫轻举妄动。”
“竟是连我也利用!”齐赢拂袖,却见林馥站立不稳,颓然靠在朱漆的廊柱之上。
“来不及了,死令一出,不见国主,绝不生还。”林馥知觉五脏六腑也绞着痛,她从小出入军营,自诩深谙兵法之道。所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兵者诡道。此时才惊觉,生平头一遭栽在旁人手中,她非凡不能救小主公于水火,却生生折了父亲生前的暗线。
她随燕榕回京,本是为了打探小主公下落,哪知遇到了梁使齐赢。若是她假意不认得此人,便也不会铸成大错。可她偏偏挂念着小主公的安慰,自己露了马脚。
好个南楚庆元王,先利用小主公引她入京,再利用齐赢逼她自乱阵脚,最后利用庆安王燕榕透露小主公的居处,教她发动暗线。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了彻底将连江城把握在手中,旁人再窥探不得半分虚实。
待到日后,她又有何机会、有何能力再营救小主公?
“原来他的目的是拔除你的暗线。”齐赢思索片刻,“南楚之境,我势单力薄,若是你们走投无路,可来我梁境,我皇定奉二位为上宾。”
林馥苦笑,“纵是走投无路,也要先出了南楚啊。”
齐赢还欲再说,便听得远处人声渐近,林馥便又抱拳道:“多谢齐大人告知真相,后会有期。”
齐赢亦是抱拳,目送林馥走远。
待燕榕走近,却见齐赢对着一处发呆,不由打趣,“我殿里一无美人,二无美酒,你在看什么?”
“双目虽不能看,心中却不能不想。”齐赢微笑,目光与燕桓相遇一处,但见他亦是露出一线难得的笑容。
四目相接,不需多言,已将双方的情绪尽收眼底。
“齐大人这是在生本王的气?”燕桓笑道。
齐赢摇头,“算我短谋少智,怨不得你。”
一人一句,听得燕榕云里雾里。只是未待他明白过来,便被齐赢拽着出了宫,说什么世间美人美酒,皆藏明城之巷。
及至月如银盘,悬于墨色长空,燕榕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燕桓半敞着衣衫靠在软垫之上,却见齐赢也如他一般,松开领口吹着夜风。
“你……”
“我……”
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燕桓执起酒盏,“你先说。”
齐赢道:“我想与你同去连江城。”
“我要说的也是此事。”燕桓缓缓晃动手中的瓷杯,“你此去……不要教她起疑。”
齐赢诧异道:“你这番动作,为的难道不是迫使她无可隐藏?”
“她所欺瞒之事,我要她亲口说与我听。”燕桓自诩多的是威逼利诱的手段,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然后?”齐赢兴致盎然地盯着燕桓,“是哄骗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向她承认你的狠毒手段?”
燕桓眉梢微动,没有答他。
“对待女子,不外乎察其心思、投其所好。”齐赢面上浮起淡淡的怜悯之色,“你却试图一较高下,以胜者自居。燕桓,你从一开始,便错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本王。”燕桓只觉胸口升起一团恶气,却是在体内叫嚣无处发泄。他何尝没有察她心思,投她所好?可她为何迟迟不肯对他敞开心扉,真心以待?
燕桓冷嗤一声,“便是错了,也强过你一开始便输了!”
“输了?”齐赢有些好笑地琢磨着这两个字,“心爱的女人面前,纵是身心俱输,我亦甘之如饴。”
燕桓烦闷,便又饮了一盏酒,酒入肺腑,千丝万缕延绵不绝。
“南楚与北齐数年征战,不过是为了金川城的铜山。”齐赢话锋一转,“你封地连江城,世人只道楚帝冷血,便是将那不毛之地封于你。”
“舆图之上,一江之隔的是白水城,过了白水是金川。”齐赢的声音愈发高昂,“楚帝最为喜爱的,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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