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错过她的教导。师父也不会因我是男子,所教授之术便有所保留。”岳临渊道。
秦悦点头称是,“是我心思狭隘了。”
秦悦说罢,便见玄清坤道的房中走出一约莫三十余岁的女子,对那马车上的人道:“玄清女冠已经闭关,诸位请回罢。”
说罢又对岳临渊道:“临渊请这边来。”
岳临渊拱手道:“多谢子衣姐姐。”说罢却是引着秦悦上前。
子衣见秦悦走近,却是盯着她的容颜失神片刻,而后却笑道:“失礼了,请随我来。”
子衣引着二人往内室而去,但见案前坐着一位形容清隽的中年女子。乌鬟如云,面容宁静,却是在制香。
岳临渊叩首拜伏,“师父。”
“临渊,你倒是愈发大胆,什么人都敢往……”玄清的目光在秦悦身上扫了一周,虽然不像子衣那般失态,却也是微微吃惊。
“过来教我瞧瞧。”玄清摆了摆手。
秦悦一对上她的眼,便不由自主被摄了魂魄般,径直在她面前坐下。
“容貌肖似你的母亲。”玄清却是笑了,“可你心有魔障。”
秦悦不明所以,却见她又道:“你心事颇重,却苦于难以抉择。日夜焦虑,时常寝食难安?”
秦悦心上一凛,她怎么会知道。
“年纪尚幼,却为情所困,想要快刀斩乱麻,却始终难以割舍。”玄清笑得温和,“我所说,对是不对?”
秦悦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是瞬间红了眼眶。
“你们暂且出去。”玄清扬声道。
子衣与岳临渊一前一后地退下。
“先来说说,教你难以抉择之事。”她轻轻握住秦悦的手,掌心温暖,犹如母后般温柔。
“我的父母皆亡于人手,我不知是否该报仇雪恨,同样使出杀人的手段。”秦悦如实道。
“杀人令你痛苦么?报仇令你愉悦么?”玄清笑问。
“这些事情教我每日痛苦不堪。”秦悦答。
“因此你犹豫了,因为你心中自有衡量对错的标准。”玄清道。
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再谈谈你难以割舍之事。”玄清的身上有淡淡的熏香气味,能令人心绪平和。
“我……爱错了一个男子。”秦悦道:“明知未来渺茫,我却仍然不顾一切地与他在一起。”
“还是那句话,情-爱令你愉悦吗?或是令你痛苦?”玄清一直笑着。
“既愉悦又痛苦。”秦悦道。她沉溺于他的温柔宠爱,他沉溺于她的柔软身体。可是短暂的沉溺之后,相互的猜忌、身份的差异、看不到未来的恐惧没日没夜啃咬着她的心。
“短暂的愉悦之后,更多是痛苦?”玄清又问。
秦悦点头。
“你是否承担得起这般痛苦?”玄清继续道。
同他在一起,她永远见不得光,还日日担心与他有了孩儿,会被他囚于身边一生一世。若是有朝一日,她与他言明身份,又将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秦悦摇头,“我承担不起。”
“凡事遵从本心,但凡你承担不起之事,或者及时收心,或者教自己承担得起。”玄清说罢,却又道:“再来说说你焦虑之事。”
秦悦摇头,“我没有焦虑之事。”
“不知前路如何,算不得焦虑?”玄清依旧云淡风轻。
秦悦惊愕,这位女冠却是神了!
“我……”秦悦不知该如何同她说起,却听玄清道:“我认得你的母亲。”
秦悦只是惊讶地望着她。
“她看似柔弱,却从不会将自己置于劣势。”玄清道:“世间的所有柔弱,皆不是软弱。”
“玄清师父的意思,是我过于刚烈易折?”秦悦问。
“额上这道疤却是刚烈。”玄清悠闲地拨弄着案前的盘香,“你只是尚未静下心来,未曾看清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玄清坤道又怎知她想要的是什么?
玄清这才执起案上的茶壶,秦悦以为她要斟茶水,连忙递上杯盏。
玄清笑着倒满了两杯茶,“茶杯与茶盏哪里不同?”
秦悦道:“大小不同,容量不同。”
玄清执起杯盏,“分明相同材质,甚至是一同烧制,却因气度容量、远见卓识之差异,造就了不同。”
她缓缓执起茶盏,“或者一生围绕旁人,坐等甘霖雨露的救赎;或者独立于高处,兼济天下。”
秦悦瞧了瞧大肚的茶壶,“独立于高处,兼济天下,是否一生只能孤苦一人?”
玄清只是笑望着她,“人之出生、消亡,皆为自己一人,何来孤独?”
“父母、弟兄、眷侣、子女,这些都是生死路上的繁花,有幸与之相遇,携手数年,而后终要分离。”玄清分明在笑,一席话却令秦悦不由悲戚。世间所有情-爱,终会消弭,无一幸免。
秦悦颓然坐在地上,却被玄清伸手覆住额头,“不过是个尘缘未尽的小姑娘,担心什么孤苦一人?惧怕孤独,皆因不够强大。”
她的手心又暖又香,教秦悦终于安心下来,竟是一扫数日的紧张,想要睡上一觉。
可是不对啊,玄清分明说要柔弱处事,为何又说她不够强大?
秦悦原本还想睡个好觉,哪知一早便被岳临渊扔到了院里,“皇云观不养闲人,你当自立些才好。”
秦悦慵懒地瞧了他一眼:“你也知我自幼锦衣玉食,什么都不会做。”
岳临渊只吐出了一个字,“学。”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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