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路,甚至不再那么枯燥与烦闷,仿佛春日提前来临,便是连官道上的花儿都要绽放了一般。
腊月末的连江城并不寒冷,因着燕桓政务繁忙,在星辰别院小住了几日之后,便匆忙搬回了连江城府衙。
按着南楚律法,地方城主便是在除夕当晚也要在衙门值守。燕桓陪秦悦用了晚膳之后,便领着连江城的一行官员祭天地,祭神明,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及至入了深夜,又回来陪她守岁。
秦悦从前觉得,自己每到新年便盼望父皇和母后什么都不做,只要陪着她便好。而今也是一样,只是她心中所想的,却是那一人。
刚离宫的那半年,她常常被噩梦惊醒,每每拥着锦被,隐约看到花窗外的火光和人影,她都会怕得瑟瑟发抖,不眠不休到天亮。那段地狱一般的日子里,若不是林姐姐护着她,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而后流离辗转,阴差阳错来到了连江城。说起来燕桓起初待她不太好,甚至有几分苛责与刁难,可是她为什么会跟在他身边?
起初只是觉得安全,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再也没有杀戮与逃亡。后来反倒有些安心,梦中也多是他将她当作猫儿逗弄的情景。而今却是一夜无梦,她每夜都会伴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睡到天明。
她害怕的那些事,他都会替他解决,她只要在这里,在他们小小的家里等着他便好。
不过是新年伊始,他便又忙碌了起来。她明知他就在几丈开外议事,却不能得见。眼看着天也黑了,那些个属臣却也不知走。秦悦思前想后,便吩咐玲珑,送上些茶点到正堂,顺便提醒殿下,不宜久坐。
哪知玲珑这一去,竟也未曾回来。
秦悦不由坐在画案之上,倚着窗向外望去。但见正堂灯火通明,许是还在议事。
迷迷糊糊似是睡了,而后仿佛又醒了。秦悦睁开朦胧睡眼,便见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近在眼前,她惊喜地唤了一声殿下,却被他抱了满怀,细细密密地吻了起来。
“阿吾想我了?”燕桓笑道。
议事一结束,他也顾不得属臣们的寒暄,立即裹了大氅,快步回来。
阿吾竟是忍不住遣了玲珑过来,还说什么不宜久坐。她分明想他,担心他,却是不肯经由旁人之口透露半分思念,这个害羞的小东西!
及至燕桓大步上楼,才发觉阿吾竟是坐在画案之上,倚着窗棂也能睡着。甚至于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从她身侧的窗子向外望去,那里恰是正堂,以及他每日来回的青石板路……原来她便是这样日日等着他的。
他低头吻她,亲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才松了手,转而将房中的窗尽数掩了。
秦悦好奇道:“殿下很冷?”
“嗯。”他笑着迫近她,“饥寒交迫,总要相互依偎一番,才能饱暖。”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下一章又要被锁了
☆、阳微阴盛
这人分明掌心温热,方才还食了点心,却是口口声声说着要“饱暖”,分明是饱暖之后,心思活络了……秦悦掩着嘴笑,“殿下撒谎!”
燕桓顺手将画案上的烛台移至窗台,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之上,玉润盈泽,教他忍不住伸手摩挲,“永福殿那一夜,多亏了阿吾一番照料。我思前想后,来而不往非礼也,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本王来以身相报如何?”
秦悦连忙推脱,“我不曾想过要殿下回报。”
燕桓反是咄咄逼人,“最难消受美人恩,纵使阿吾当日慷慨出手,不求回报,本王又岂能教阿吾白白污了一双酥手?”
秦悦笑着躲闪,却被他捉着腰肢按在身前。他的眼神紧紧锁着她,“当日那般大胆,今日怎么反是不肯了?”
秦悦羞恼道:“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殿下莫要再提那日的羞人之事……”
“那并不是错事。”燕桓沉声道:“一直都是我迫着你在身下承欢,我还以为你不喜。直到阿吾说,你想为我生个孩子……”
秦悦眸光轻颤,她从前不愿面对生儿育女之事,可是现在,她愿意同他生个孩儿。
“那事物并非只为了生儿育女。”他低头挑开她的衣襟,“男女相爱,一番身心相交,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阿吾明白么?”
秦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说那种事并非为了生孩儿,而是因为他们爱着彼此。
燕桓解了大氅,顺势铺在画案之上,又将她剥得赤条条,卷入漆黑的大氅中。她含苞待放,素白如许,他耐心地问她,“从前是我日日贪恋着你,现如今,阿吾偶尔也会想着我,是不是?”
秦悦被他说得红了脸,只是微微点头。
“既是想我,为何从来不肯主动悦我?”他又问。
秦悦扭捏了半晌,“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实在不齿……便是承受……已经是羞恼至极,哪里还敢想些别的。”
“你若是想,我便允你所想。”他的目光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肖想殿下的女子何其多。”秦悦觉得燕桓这样说话,实在是自相矛盾,可是须臾之间却明白过来,“原是殿下喜欢床笫间恣肆些的女子!”
燕桓被她说得一愣,他喜欢那样的女子?并不是,若是阿吾,什么样都好,“你从前是一派北齐贵女的保守模样,不如今日恣肆些与我看?”
“我不会……”
“你分明会。”他低低地笑,“去年七夕之前,阿吾可是忘了?”
秦悦一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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