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发生了民变?”邵明渊听乔昭讲完,神色微凝。
“是啊,一场民变,京城那边居然半点消息没有得到,邢舞阳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乔昭冷笑道。
邵明渊扬眉:“了不得的人物?”
乔昭推了推他,嗔道:“不要刚说两句正经事就扯别的。”
想到刚刚那人的乱来,乔姑娘悄悄红了脸。
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越来越放肆了。
邵明渊一脸委屈:“我明明一直是很正经的人。”
他语气一转,冷冷道:“看来邢舞阳在福东真的太久了,久得早忘了自己的职责,这样的人说是国之蠹虫都便宜了他。只是没想到,带回来的那两个姑娘居然是驻福东监察御史的女儿。”
“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帮了咱们一把。庭泉,你说咱们如果把贞娘的父亲救出来送到皇上面前,应该能扳倒邢舞阳吧?”
邵明渊沉吟道:“按说没有问题,但我常年在北地,对当今天子的心思了解甚少,这事不如问问拾曦的意见。”
“也好。”
邵明渊转头看向门口,欲要吩咐候在外面的晨光,乔昭忽然想到了什么,扯了他衣袖一下,尴尬问道:“我还好吧?”
男人目光缓缓从少女红润的唇上掠过,低笑道:“挺好的。”
乔昭抿了抿唇,丢给他一个白眼。
邵明渊扬声道:“晨光,把池公子和杨世子请来。”
不多时池灿与杨厚承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一听说邵明渊眼睛恢复了,杨厚承大喜:“太好了,李神医真是活神仙啊,幸亏没死!”
乔昭:“……”
池灿踹了好友一脚:“会不会说人话?”
这个蠢货瞎说什么大实话呢,黎三听了该有意见了。
杨厚承咧咧嘴:“我这不是高兴坏了,口不择言,口不择言。黎姑娘,你别介意啊。”
乔昭无奈笑了笑。
池灿看着邵明渊,笑吟吟问:“眼睛真的好了?”
“好了。”
“什么时候恢复的?”
“就是不久前,李神医替我敷药针灸后,我突然发现能看到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池灿点了点头,忽然扑了过去,“那之前的账咱们得好好算算了!”
“什么账?”邵明渊一手挡住池灿,有些茫然。
池灿黑着脸咬牙切齿道:“谁准许你拎我耳朵的?今天我要不拎回来,杨二就不姓杨!”
杨厚承本来正事不关己看着热闹,闻言嘴角笑意一僵:等等,关他什么事啊?
“池灿,你这是明知打不过庭泉,拿我背锅吧?”
池灿冷笑一声:“不拿你背锅拿谁背锅?那天邵明渊明明也拎了你的耳朵,结果现在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知道打不过就忍气吞声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杨厚承端坐着不动,一脸无所谓道:“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大男人!”
乔昭忍无可忍开口:“你们三个不要闹了,有正经事要商量。”
邵明渊眨了眨眼。
他什么时候闹了?果然两个小伙伴就是专门拖后腿的存在。
邵明渊抬手把池灿按在椅子上,淡淡道:“别闹了,等谈完正经事你可以拎回来。”
池灿懒洋洋靠着椅背:“这还差不多。说吧,什么正经事?”
邵明渊遂把乔昭说的事讲给二人听,最后问道:“福东监察御史可不可以扳倒邢舞阳?”
池灿已经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听邵明渊这么问,略加思索便道:“当然可以。监察御史虽只是七品官,行的却是代天子巡狩之责。所有监察御史的选拔经都察院长官及一众下官保举后还要移交吏部严格审查,最后奏请皇上应允才算可以。监察御史能大事奏裁,小事主断,皇上对他们是相当信任的。”
邵明渊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几:“这样的话,咱们去福东就有明确目标了,救出福东监察御史,把他安全送回京城去。”
杨厚承笑了:“这是好事啊,总比先前两眼一抹黑跑到福东去强。那咱们这就改变航线?”
邵明渊摇头:“不,还是走海门渡那里,到时候你们直接走水路回嘉丰,我和昭昭改走旱路,悄悄进入福东。”
池灿没有反对,淡淡道:“回嘉丰等你们也行,那边的锦鳞卫和驻军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不过救回来的那些姑娘你们打算怎么安置?难不成也要随我们去嘉丰?”
“这个——”邵明渊看向乔昭,“昭昭,不如你去问问那些姑娘的打算吧。”
“好,我这就去问。”
等乔昭一走,杨厚承立刻跳了起来:“庭泉,我不回嘉丰,我要跟你一起去福东!”
见邵明渊抬眉,杨厚承赶忙道:“我知道我功夫远不如你,但黎姑娘那样的我一个人能打二十个,你都要带着黎姑娘去,怎么就不能多带我一个?”
池灿嗤笑:“能打黎三那样的二十个,你可真是出息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这样的我也能打好几个啊。
为了避免再打起来,杨厚承心中默默想。
邵明渊睇他一眼:“你别忘了,我的寒毒还没彻底清除,需要昭昭替我施针。”
杨厚承一下子泄了气,可怜巴巴求道:“庭泉,你就让我去吧。我也是个男人,对文墨毫无兴趣,这样的世道要是再窝在京城里醉生梦死,哪怕活到七老八十又怎么样?我都瞧不起自个儿。”
邵明渊沉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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