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捋了捋他的刘海,仰头看表觉得时间还早,便起身去抽屉里取出了剪刀,重新回到,半趴着给他剪刘海。
其实苏清玉以前是不会这种事的,小时候给娃娃乱剪头发那件事不算。
剪刘海这个技能,还是在许泯尘多次表示不喜欢去理发店,然后任由头发疯长的时候才学会的,前几次技术都不怎么好,剪出来的刘海有点可笑,所幸那时候许泯尘也不怎么出门,所以剪坏了也没什么。
后来,时间久了,苏清玉的技术就越来越好了,各种姿势各种情况下都可以剪,眼看着都能独挡一面去开个小理发店了,专门给小区里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人剪头发。
她微微低下头,温柔清甜的呼吸弥漫在许泯尘鼻息间,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醒了,但猜到他现在睁开眼估计会把她吓一跳,然后剪刀可能就会戳进他的眼睛里,许泯尘明智地决定不睁开眼。
所以苏清玉根本不知道他醒着,轻手轻脚地剪着,小心地用光滑的布垫在他的脸上,免得掉下来的碎头发会搅乱他的睡眠,毕竟那感觉还挺痒挺不舒服的。
她这样周到,动作这样小心,竟然让本来已经醒来的许泯尘过了一会又睡着了,昏昏沉沉的,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许泯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了卧室大部分的位置上,这是他在摘掉眼罩之后才发现的,大约是担心会影响他睡眠,苏清玉离开的时候给他戴上了眼罩。许泯尘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眼罩,又抬手揉了揉松软的头发,明显感觉短了不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躺着睡觉,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一切都做好了。
可能要做一个比较夸张的比方,但事实也差不离。苏清玉对待许泯尘,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他几乎不需要浪费任何精力去关心那些小事,她总会处理得很好,他可以拿出全身心的精力放在工作这件事上。
他们都必须承认的一个事实是,在苏清玉和许泯尘这一段关系当中,前者付出了太多,而后者,他本身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付出了。
不,也许还有。
许泯尘从起身,洗漱过后,也不拉开窗帘,拿起笔记本打开,再次回到,支起简易的床桌,在电脑启动之后,他浏览了几个网页,然后摸出手机开始挨个拨了个电话。
以他的技术,想要拉点建立网站的业务,相当简单,但这要是被苏清玉看见,又该咬着下唇觉得他受了委屈,觉得这是大材小用,太暴殄天物了。
但是许泯尘其实一点都不在意,都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大又或是小,只要赚来的钱清白干净,那就都没有关系。而他要接一些制作网站的工作,免不得要和需要制作网站的单位负责人见面,听取对方的意见,虽然在电话里他也可以理解对方的意图,但从签订制作合同,到交付网站,都还是见面来解决比较好。
这一见面,小公司也就罢了,认不出他,有点稍微大的公司,就可能认出他,但这已经没所谓了,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苏清玉这会儿已经到公司上班了,对家里许泯尘在做什么根本不清楚,她需要面临的情况肯定是比目前的他要严峻的,因为那可是几千万的大买卖。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第二天到公司之后,没有任何人来找她的麻烦,她还在夏沐泽的办公室里工作,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直在等谁来审判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直到十一点的时候,夏沐泽才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他提着公文包,面带斯文儒雅的笑容,戴了一副方方正正的无框眼镜,看上去智慧又无害。
“夏总。”苏清玉赶紧站了起来和他打招呼,态度恭敬,这就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夏沐泽不着痕迹地关上门,微笑着说:“别客气,坐下吧,忙你的。”
苏清玉严肃地说:“夏总,周末休息了两天,我想您对之前那件事应该也有了想法了,我同样也做了考虑,我觉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沐泽便头也不抬道:“哦,那件事啊,你不用在意,已经解决了。”
苏清玉愣住了,惊讶地看着他道:“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事情解决了,你没事了,还像之前那样工作就可以了。”夏沐泽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后面,他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随意地坐到了椅子上,双眸含笑地望着她。
苏清玉有点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皱着眉头说:“……是怎么解决的?”
夏沐泽抬手轻抚过下巴,迟疑了几秒才说:“你是清白的,当然就可以解决了,你不要想太多,继续做你的事就好,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弄好的。”
他这样说话,免不得有点避重就轻的感觉,并没有丝毫透露这件事是许泯尘摆平的结果,字里行间还有点想把功劳加在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苏清玉并不知道许泯尘做了什么,更不知道夏沐泽去找过他,所以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就当成了这是夏沐泽的努力。
她难免有些感激地看着他说:“夏总,真的很感谢你,虽然这件事的确和我无关,但我还是得跟您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夏沐泽像被定住了一样,嘴角的笑意慢慢敛起,视线凝在她身上,怎么都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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