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淡青僵住,她是娘子的丫头,为什么不在。
李萱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忙挥挥手,让淡黄退下,独留淡青,正色问她:“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常理推断,淡青是萧瑾放在她身边的,既然二人一别两宽,淡黄也应该“物归原主”。
为什么还在?
很快淡青就给出了答案:“回娘子的话,殿下说当初他对娘子不起,心头有愧,是以想补偿娘子,可娘子不愿,他也就不强求。不过……殿下还说,前头的抱歉是一桩,后面还有一桩救命之恩要还,就让婢子跟在娘子身边,听您吩咐,若有事需要殿下帮忙,便让婢子通传。”
听着好像是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李萱不需要,她抬抬手,“不必,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不是什么大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你回去吧,别跟在我身边埋没了你。”
她根本不觉得替萧瑾挡那一剑算多大事,更不敢懈恩求报,当时,她是他的妻,是他的臣,救他是为义,不为情,不敢求报。
“娘子。”淡青双膝跪地,“殿下说,他不喜欢欠人情。”
李萱听了一愣,这倒是像他的作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欠别人的。
也罢,淡青就留着吧。
秋狝结束,李萱也跟着返程了,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离开的时候一身轻松,这次秋狝收获真大。
回程的马车里,淡黄说起前几日发生的大事:“想不到那位那位周峦以权谋私,为了能让他女儿媚上,居然罔顾太子殿下安危,放入花豹,真是胆大妄为,万一惊到殿下怎么办?幸亏殿下英明,洞若观火,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萱对着这个话题没兴趣,别说是萧瑾,换做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对周桐起疑,她一开始出现的方式就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齐玥这个计谋大方向是对的,多找几个与她相似之人,分薄她的特色,可惜操作过程中出了岔子。她有点太着急了,若是慢慢谋划,说不定还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显然,齐玥也吸取了这次教训,她端坐在马车上,面色如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心里头却像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这次确实是她心急,什么都没有安排好,就贸然动手,若不是有家里人护着,定暴露于人前。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被萧瑾发现的后果。
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允许有人算计他!
齐玥心头打了个冷颤,而后慢慢平复下来,不急不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急,一点一点来,一步一步走,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做不成。
秋狝结束,深秋以至,回到府中,李萱自觉了了一件心事,日子也舒心起来,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人就胖了一圈,双下巴都出来了。
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心道,得减肥了,原本就矮墩墩的不高,若是再胖起来,那不圆成了球?
心里刚做下决定,淡黄就转入内室,说冯氏唤娘子过去吃暖锅,厨房今日刚到几头小羊,肉细嫩又新鲜,还有庄子暖棚送来的新鲜小菜,正事宜吃暖锅。
听说暖锅,李萱眼睛唰地一亮,这冬日里无聊,冯氏看她看得紧,除了去学上,轻易不叫外出,总怕她冻着。
李萱不忍违逆这一片慈母心,就日日在房里蹲着,都快发霉了,也就是捣腾些新鲜吃食为乐。
冬日里少见绿菜,顿顿吃肉,都吃烦了,幸好李家有处温泉庄子,里头盖了暖棚,有些绿菜吃。出产虽不多,也尽够主子们了。
听说暖锅,李萱两眼发亮,登时就把减肥一茬抛之脑后,赶紧换衣服出门,准备大吃一顿。
淡黄一边给她穿袄衣,一边道:“婢子回来时碰见三娘子身边的照水,听她说,三娘子也想要为女学出份力,要捐些财物出来,就过来问问娘子,可否有兴趣参与。”
“这是好事啊。”李萱点头,“三姐姐既然带头,咱们哪有不应的,一会你出去打听打听,大姐姐三姐姐她们都捐多少,可有章程?咱们按例走,比她们少上一些就是,还有啊,学上还有其他同窗,也让三姐姐问问,她们愿不愿参与进来。”
说起这女学的建立,自有一番曲折。
十月末那会,京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京郊有富户为女儿聘师授课,不想这位先生德行不佳,将小娘子教得性子越来越左,偏激蛮横,不仅骄纵无礼,不敬长辈,其母不过是教训了两句,她就怀恨在心,居然在茶水中投毒,差点要了母亲一命。
此事一出,顿时在京师范围引起轩然大波,这可就不仅仅是小矛盾了。
这事看起关乎一家,但联想探究弑母案发生的原因,就令人冷汗连连,女子年幼无知,受先生不当教导,这才导致女子性情偏激,大逆不道。
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就是这个理。
这件事情影响范围极广,几乎是拷问全体师者的良心德行,有不太出名的启蒙先生,或者德行上有些小瑕疵,都受到主人家的质疑,好多人家都将子女的启蒙先生辞退,深怕启蒙先生德行不好,误了自家儿女。
虽然启蒙先生团队中出了一颗老鼠屎,但并不是所有先生都德行不佳,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担心先生的德行,就不让子女读书识礼。
书还是要读的,先生也是要请的,然负面作用也明显,就是好多普通人家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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