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偏头看了她一眼,腾出手来摸摸她的脑袋。江溪流没再做声,窗外的夜景不断轮换,最后竟然就这么靠着车窗睡了过去。下车时,因为秦川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她才迷迷糊糊的转醒,身后是齐帆的轻笑,说太太像个小孩子。
陷进柔软的被褥,江溪流感觉到秦川要起身,她伸手抓住他,往他的胳膊里蹭了蹭。
不说话,但是无限眷恋。
秦川就真的没有走,连衣服也没换,就这么侧躺在她身边哄着。江溪流渐渐睡得沉了,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胸前,他微微低头,在她鼻尖上吻了吻。
像是觉得不够,秦川闭眼含住她的唇,舌尖抵着她的唇瓣慢慢去挑逗她的牙齿。睡着的人倒是很配合,嘤咛一声,他便顺利攻城略地。手指在肌肤细腻的触感上游走了几圈,顾念着她的身体,秦川适时地起身。
夜色里,他穿着黑色衬衫,独自一人下楼。齐帆之前见他们回来,以为一天的事情已经结束,所以也去睡了。他面色阴冷的走出门,凉薄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仿佛映照着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秦川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不一会儿,门外有黑色车辆停下。
他不打算离开家,怕溪溪醒了之后找不到他。所以凯文特地跑了一趟,把自己调查到的资料都拿过来。他们一起进了书房,虽然之前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见牛皮纸袋的那一刻,秦川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会是谁呢。他知道自己会把那个人撕碎的,法律和道德在这一刻根本不能作为束缚他的东西。打开纸袋之前,一旁的凯文伸手制止了他,用英文提醒:“希望您能有心理准备,是您很熟悉的人。”
“我只需要知道幕后主使就可以,其他人已经处理掉了吗?”秦川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面色微寒。凯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还没有,我觉得您看完了这份资料,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态度暧昧,让秦川心里更是焦躁。伸手把纸袋打开,并不算厚的资料暴露在白炽灯下,映入眼帘的照片上,是林旭的脸。
刹那间,秦川脸色惨白,如遭雷击,险些站不稳。
他想过所有的竞争对手,想过自己不择手段毁掉过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哪怕一刻,怀疑到林旭的头上。甚至就在穆颂说出五年前的人的身份时,他也没往林旭身上联想,一来是他太自负,二来是他相信他。
他相信那个说,“我们是一家人”的单纯少年。
缓缓地,他扭头去看凯文,后者依旧笔挺的站着,示意他接着向后看:“后面是五年前那件事的相关人员,不过这些都是五年前的资料,昨天的事还没查到,再给我点时间。”
秦川只好又低下头,艰难的把纸张翻开。果然,他看见了苏安眉,看见了萧临征的哥哥萧临战,还看见了……他的亲生母亲韩静。
所以凯文会说,看完了这份资料,再做决定也不迟。就像他在问你,你要为了你受伤的妻子,杀了你的母亲吗?
“当时的两个人,已经被穆先生处理掉了。不过绑架秦太太的动机,一开始应该是为了要钱,后来孩子出事,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设计。”凯文说着伸手扶了秦川一把:“秦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回去吧。接着查。”秦川面色苍白的说完,冲门口挥了挥手。凯文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等到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哆哆嗦嗦的把抽屉里的烟拿出来,这次是真的点燃了放进嘴里的,烟雾呛进气管,他在剧烈的咳嗽里掉下了眼泪。辛辣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尽管苟延残喘。隔壁的卧室里睡着他的溪溪,他却不能上去拥抱她。
如果不是他吞并林氏羞辱林家,林旭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那场荒诞的阴谋,到底还要赔进去多少人才能收场?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突兀的炸响在空气里,让秦川猛地回过了神。他低头去看来电显示,萧临征的名字闪烁着,这是他今晚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时间是凌晨一点半,他却料定了秦川没有睡。又或者事情已经重要到,即便是他睡了,也要把他叫起来。
秦川看着手机,良久,按下了接听键。
凌晨三点,江溪流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她以往睡觉很少在中途醒过来,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睡得十分不安稳。
枕头是冷的,显然秦川已经离开很久。她光着脚,静静的披了件衣服下床,书房的门关着,有淡淡的光从门缝下面透出来。她以为他在工作,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想着就觉得担心。江溪流伸手拧门把手,门没锁,一推就开。
书房的地上散着几根烟头,里面的烟味没来得及散去,让她皱起了眉。她把门大敞开,桌上的资料乱七八糟,抽屉开着,哪里有秦川的影子。
乱七八糟的资料里,她看见了那个牛皮纸袋。
视线接着向下,她看见最下层的抽屉里,一个黑色的暗格。也许是走的匆忙,暗格没有关上,里面是礼盒似的面料,形状却提醒着她,这里曾经藏着什么。
那个凹陷的形状,是一把枪。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把言情写成了悬疑
☆、东风破(四)
秦川是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出现在萧临征家门口的。明明是盛夏的天气,他却穿了一件很保守的黑色西服。相比之下萧临征就穿的随意多了,灰色卫衣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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