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谁跟谁,他就跟我说了,我倒是要问你,你啥时候对石故渊那型的感兴趣了?”
郑稚初说:“我对石故渊没兴趣……”
“我没说你对石故渊感兴趣,我说的是你对石故渊那型的感兴趣。”
“c,ao,我他妈就想抽他,抽不着他,就抽个像他的,怎么着,不行啊?”
“行行行,您是祖宗,不行都行!”何同舟说,“你玩玩可以,我就担心你陷进去,不然你姥爷肯定饶不了你。”
“用得着你说?”郑稚初嗤之以鼻,“石故渊那个烂货,倒贴老子都不要!”
何同舟说:“不过,他那个恒宇集团最近很张扬啊,说是要建个比富丽堂皇还高端的会所,现在他那个副总唐军,四处化缘呢,前两天化到我爸头上来了。”
郑稚初问:“那你爸咋说?”
“还能咋说,拿钱办事儿呗。秘书嘛,安排市长莅临,检查检查工作,老套路了。”
郑稚初说:“那唐军和石故渊向来对着干,你说唐军为啥就想建这个新会所?”
何同舟瞥他一眼,不以为然:“赚钱呗。”
郑稚初说:“你虽说不混商场,但也应该知道,现在银行都采取紧缩政策,能不撒钱就不撒钱,这说明啥,说明建这个会所,恒宇没底气!石故渊但凡想动这个项目,就得联合几个有实力的公司,比如……腾空。”
“哦……那腾空肯定接了呀,腾空不是石故渊做主么。”
“但唐军选择了找你爸,而不是找腾空,这说明了什么?”郑稚初一笑,自问自答,“说明这石故渊还挺有自知之明,没太过分,懂得不拿别人的东西。”
何同舟说:“那还真是好事,这种人忠心,你还杞人忧天什么?”
郑稚初说:“哼……再忠心,他忠心的是老的,不是小的,有个屁用!”
郑稚初又变成鼓气包,埋在面碗里,闷头生气,何同舟怎么跟他说话,也不见回答。吃完饭,天色仍亮,郑稚初和何同舟去地下车库取车,石故渊的车还在老位置,纹丝不动,郑稚初绕着石故渊的车转悠两圈,突然抬脚狠踹了一下轮胎。
瞬间警铃大作!何同舟大喊一声:“郑儿,你干嘛呢!”
郑稚初抬头上望,仿佛能穿透天花板,透视到富丽堂皇的大堂:“吃吃吃,都他妈一个小时了,还吃不完!”
何同舟说:“谁啊?石故渊?”
郑稚初没吱声,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抛下何同舟,扬长而去。
何同舟被他喷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他没时间生气,他只觉得,郑稚初大祸临头了。
第十八章
周日,是桃仙市第一监狱的休息日。上午十点,温暖的阳光如佛陀的手,冷漠地抚摸所及苍生。监狱图书馆中,徐立伟坐在窗边,壮实的躯体几乎从椅子中满得溢出来,拦下了大半的阳光。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中国烹饪历史发展概况》,专注地阅读着,不时还在纸上划拉两笔。
正在他默背一个名词理论时,值班的狱警叫他:“徐立伟,有人探监。”
徐立伟站起来,把书放回原处,默不作声地跟在狱警后面,慢吞吞地来到会见室。
一路上他有许多猜测,与他行走的步速相比,心脏因为紧张和惊喜而活力十足。整整四年了,除了四年前和妹妹见过一面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亲人。那时候妹妹身怀有孕,却为自己忧心,后来听说还生了一场重病……从此音讯全无。
他日日夜夜望眼欲穿,渴望再次见到亲人,见到妹妹,见到小外甥或外甥女,还要问一声老母安康,今天,四年后的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会见室里,池羽坐在透明玻璃前,心中忐忑不定,手心渗出了汗水。
会见室的门开了,池羽看过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没想到学长那么娇弱的妻子,一n_ai同胞的哥哥却是如此健硕,让人一言难尽。
徐立伟疑惑地拿起话筒,池羽紧随其后,两人在狱警的眼皮子底下,仿佛身份对调了。
池羽紧张不已,清了清嗓子说:“你好,请问你是徐菲的哥哥吧?”
徐立伟说:“对,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妹妹?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为什么这么久也没个消息?”
池羽说:“我是你妹妹和妹夫的……好朋友。”
“哦,他们现在干什么呢?怎么样?是不是都挺忙的,没空来,所以让你过来看看啊?”
池羽别开眼睛,不敢看他,拼命克制着自己因绷紧而抖动的神经,说:“我来,是想告诉您一个遗憾的消息,请您一定不要激动……”
“你说吧,这些年听过的坏消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池羽深吸口气说:“很遗憾,您的妹妹和妹夫,都在三年前过世了……”
徐立伟没有了声音,狱警在旁边严肃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给他任何失去理智的机会。
很久的沉默,但是探视时间有限,过分的伤感不应该出现在不合适的场合。徐立伟看了眼墙上的钟,哑着嗓子问:“他们……他们怎么还……还都……”
池羽只能无力地重复着:“请节哀。”
徐立伟又问:“那我老娘呢,她怎么样了?”
池羽一愣,没想到徐立伟不知道母亲去世,就实话实说:“令慈今年年初因病去世了……”
徐立伟大如满月的脸流下了一颗明年才能到腮边的泪,他哽咽着说:“我亲娘走都没人告诉我……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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