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又问:“您家的是位小公子?”
“小公子”一词让石故渊想起了郑小公子,他摇摇头说:“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有个侄子,朋友家的,忒淘,管不了。”
说着,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摊位。池羽执意不用石故渊相送,招手就要拦出租车。
石故渊道:“一脚油门的事儿,走走,上车……”
池羽还待推辞,石故渊的手机响了。石故渊看了看号码,微一皱眉,接了起来:“什么事儿啊?”
池羽趁着他接电话,连比带划示意先走一步,石故渊这次没有坚持,朝他摆了摆手,说了句:“路上小心。”
接着背过身去,钻进了车里。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刘勉无奈的声音:“石总,您赶紧过来吧,郑小公子带了几个人来给您搬家呢……”
第三章
“搬家?他要把我搬哪儿去啊?”
刘勉支支吾吾地说:“这……哎呀,等您到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石故渊打亮转向灯,眼睛瞅着后视镜,漫不经心地说,“行了,我马上到。”
腾空集团位于桃仙市城东区,毗邻市中心的政府大楼,是个极好的地界。这地址还是早年石故渊拍板定下的,价钱比旧址翻了一倍,引得董事会其他成员颇有微词,最后还是郑中天力抗群雄,毕竟那时候,石故渊正鲜灵。
选址在此处,石故渊自有考量,这离郑中天送他的房子很近。郑中天从来不留人过夜,石故渊像嫖客一样,干完就走,潇洒得很,公司近的话,第二天早上能多睡一会儿。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滥用职权,坑了一把郑中天。损人利己,心安理得。
到了停车场,石故渊刚停好车,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隔了几秒才接起来,语气十分热络:“斌子,什么事儿呀?”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更显出来电人的大嗓门子震得人头疼:“石哥,那什么,你晚上再替我接下小晗啊。”
石故渊笑着说:“怎么,一天任务没做完,又延了一天?”
“诶,不跟你说了,又叫开会,等忙完了我请你吃饭。”
“嗯,你忙吧。”
收了线,石故渊开门下车,风有些大,衣摆被吹得上下翻飞。他抬头望着楼顶“腾空集团”四个大字招牌,鼻子里喷出一声哼笑,然后低头点上根烟,推门进了大楼。
楼内很安静,员工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忙碌着,一楼大厅没有人走动。接待台的两个女孩见到他,站起来叫了声“石总”,石故渊叼着烟冲她们一扬手,径自拐弯进了电梯。
在电梯到达顶楼的时刻,石故渊的烟刚抽了一半。出了电梯,就听到巨大的“咚咙”声。他朝着垃圾桶不慌不忙地掸了掸烟灰,之后向声音走去。出了电梯间,只见刘勉正面向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大张双臂,阻挡两个人高马大的搬运工往外抬沙发。
刘勉急得满头大汗,冲办公室里叫:“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添乱了,一会儿石总就到了,有什么误会,你俩谈开了不就完了……”
石故渊无声地出现在他背后,说:“刘勉,我记着你祖宗姓刘啊,什么时候改姓郑了?”
刘勉一回头,终于找到了好乘凉的大树般,心下稍定。他指着两个搬运工,气急败坏地说:“石总您看看,您看看!这……这不闹呢吗!”
石故渊一摆脑袋,刘勉乖乖退到了后头。
石故渊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眼皮也不抬,跟那俩拿钱办事儿的搬运工说:“把沙发抬回去。”
搬运工对视一眼,干脆撂地上,回头瞅了眼雇主,再看看石故渊,说:“到底抬不抬啊,不抬别耽误咱们干别的活儿啊。”
石故渊和气地笑了笑,分别给俩人递了烟。刘勉很有眼色,赶忙上前递火。
石故渊笑着说:“劳烦二位了,小孩子不懂事,工钱不会差你们的。刘勉,你去领两位兄弟结账去。”
话音刚落,一直没吭声的郑小公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石故渊迅速打量他一眼:比上次见又高了不少,只矮了自己半个脑袋;面盘五官全长开了,匀称地分布在该呆的地方,凑在一起就跟雕像似的j-i,ng致绝伦,和郑中天是没一处相像。石故渊想,可能是和郑中天那位神秘的夫人像了个十成十。
石故渊和郑中天的夫人素未谋面,只听说是京城高官家的千金,和郑中天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很有些政治的隐喻在里面。
郑小公子穿着简单清爽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没有随流行染成金黄的颜色,看着就是个好学生的模样,不过做的事就比较粗暴:他沉着脸紧盯着石故渊,突然转身又进回办公室,再出来,手上抓着一个葫芦形的大皮箱子,咚地搡到走廊地上。
石故渊看着鞋尖顶着的大皮箱子,脸色霎时乌云密布,修炼了几十年的脾气再也撒不住闸。他揪住郑小公子的领子,生生给拖进了办公室,摔上门,就往郑小公子立体的五官上猛怼了一巴掌。
郑小公子狠狠地撞上了门框,听到外头刘勉领搬运工下楼结账的交谈声,他一擦唇角,眼里迸出野兽般的凶光,冲着石故渊骂道:“婊子!”
石故渊扯开了箍在喉咙上的纽扣,闭上眼仰头抻抻脖子,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接着做了个深呼吸。
心平气和之后,他睁开眼说道:“郑稚初,你说我什么?”
郑稚初靠着墙,高傲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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