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在自知,而翟东明最不缺的就是这一点,虽然算是公司的三巨头,说白了也就是百分之几的股份,不论是百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二都不够瞧,说好听点是自己入了股,说难听点就是兄弟白送,在关键问题上发表看法,也就是站队,那是要遭雷劈的,因为无论支持了谁,对自己都不会有好处,而如果在经济或者其他方面出主意,不仅是自己没那个本来,即便是有,也只会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默不作声等分红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谁也不得罪,而且一切都好。
宣传活动该怎么进行,要怎么才能得到最大的效果,这些都是成莫言和陈国彬该想的东西,而在电话中得知陈国彬的父母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翟东明显得更为坦然,电影的反响为什么那么好?编剧有水平,导演有水平,制作方也有水平,凭什么不好?观众为什么多了?那当然是因为影片的质量导致的,无缘无故扔出一场破烂的节目也会有人看的时代已经过去,而现在,是该质量当道了,即便制作方似乎不是那么配合....
放映厅里,喊着叫着的声间连绵不断,甚至连电影的配音都无法听清;然后翟东明并没有任何沮丧,他坚信自己的成功,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各种各样的情绪及反应出现在这占了将近一半座位的放映厅里,于是,放映厅里,影片刚开始时的闲聊声渐渐地消失了,背景音显得很纯静,而在翟东明眼中最重要的气势似乎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是的,除了偶尔响起又被掐断的电话声外,放映厅里除了惊叫,赞叹之外就没了别的声音,虽然听到了某些对编剧不利的评论,但是翟东明总能把他们归入喷子一类,这,对放映都已经没有了影响。
翟东明不知道的是,现在,售票厅里的人越积越多,而这些人,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张贴子,或者是一幅信息,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晚上八点,陈国彬打来了到达目的地报平安的电话,顺便复述了父亲的病情,相对于兄弟父母的安危,成莫言更关心电影的收益,因为,与此同时,第五场电影开始放映,入场人数达到惊人的一百八十三人,其中赠票占了大半,但是,售票的收益仍令家境并不差的成莫言感慨万千,那是近百张全价的票,仅是票房就达到了僦人的四千多元,一场就盖过了前面四场收益的总合,这也令他对自己原以为是高价售出的团体包场票而欣慰的举动感到幼稚无比,亲兄弟明算帐,何况是父母....要是明天能保持现在的上升趋势,那票房何止一场五千块钱?亏了,这一次真的是亏了!
成莫言感叹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陈国彬回家,而翟东明尽着他小股东的本分去看电影的时候,作为第二大股东,他必须做很多的事情.....那包括员工关系的处理。
八点十分,冰柜后面身兼放映厅清洁工及饮料销售员的刘江在盘点腰包里的散钱的同时抱怨着还没吃晚饭,放映厅里散落四处未喝完的饮料非常多,而且重,不吃点东西真的扛不动;售票台里的孙丽开始一遍又一遍清点检查着自己收下来的钞票的同时询问何时能下班,她觉得应该有一个确切的下班时间,即便未提到加班费,但是其中的意味还是很深;负责验票与发眼镜的两名乐队在喜庆门票收入的时候开始抱怨着自己工作的压力,一百多个人进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检验电影票的真实性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她们觉得需要一部验票的设备;而放映室里的黄克祥在相比之下似乎安份了许多,他一边吃着刚从公司门口的流动小摊买下的小笼包,一边拿着刚买没多久的手机,打电话叫老婆送饭还要送闹钟....
这一切都是问题,处理不好就会转化成让资本家扔下很多钱的劳资纠纷,而成莫言并不想处理这样的问题.....
当然,成莫言面临的困难并不止这些,放映厅里新买回来足以坐下五六十人的仿公园式坐椅上已经坐满了人,即便有不少人是拿着赠票,但是那些没有赠票的人所创造的收益也绝不是一毛两包这么少。
成莫言并没有考虑这一切的由来,包括那一个在两个小时前流传在网络上的贴子,一个参与了大半个首映式的观众的贴子,一封被转载到各大网站上的贴子....他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也没有上网的条件,在忙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想得最多的一句话只是:
“老二,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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