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任何人进来,他的老戏迷也不准,他就一个人在那唱。
有意思的是,那位从不现身的戏楼老板就那么容着谢老板折腾,丝毫不在意封楼会损失的收入,这不得不让负责管理戏楼的人感到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实,他们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戏楼开了,外面的人都被放了进来,谢老板几年来头一回,要面对大众唱戏了。
在外面好不容易有空歇会的林琅也有点忐忑。
今天是谢瑾年正式面对大众登台的日子,不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不过具体怎么样也没关系了,她兑现了她的承诺,给了他一个惊喜,这就足够了。
现在的她能承诺的不多,能做到得也很少,可以实现承诺,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的,尽管过程有点辛苦。这件事让她对未知的明天又重燃了信心,闲了这么久,她也得开始工作了,即便前路再艰苦,哪怕要淌着血走,她也要试一试,否则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坚持到什么地步。
今天谢瑾年要唱的是京剧名段《锁麟囊》,是“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先生的代表作。讲述了一个善良的富家小姐,在富贵无常的人世中,如何因当年的仗义助人而得报恩和救助的感人故事。
说来也奇怪,当谢瑾年登台开唱后,满场的喧哗满是消散了,变得寂静安然,他站在台上,雌雄莫辩,水袖青衣,眼神有时会落在她身上,但总是一闪而过,感觉不到刻意,但她却觉得她是受到关注的。
他戏文里的一句一句,还有《锁麟囊》最后那落难的富家千金薛湘灵种善因得善果的美好结局,她总觉得是他在向她表达什么。
其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和薛湘灵差别并不大,他是在说,她会像薛湘灵一样,有一个好结果吗?
林琅再次抬头望向舞台上,上了扮相的谢瑾年仿若就是那颠破流离的薛湘灵,雅致独特的声腔,抑扬顿挫的唱词,他的嗓音那么悦耳,在座的一个个外行人都能从他的唱腔中感受到世态炎凉,也能跟着他的唱词在薛湘灵的人生峰回路转时感到人间尚有真情在,整颗心都被抓住。
林琅全神贯注地望着他,心弦波动,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可它却好像蒲公英的种子,分散到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融入血液。
第十三章
这大概才叫真正的演出。
戏楼一二层都坐满了人,戏唱完了,还有不少人蜂拥到后台,想要一睹“薛湘灵”的风采。送给谢老板的花,从戏台都排到了化装间门口。
林琅站在人群外围,不太能挤得进去,她也没去凑那个热闹,一个人走出戏楼,坐到靠边的台阶上,确保自己不碍事了,才双手托腮,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发呆。
今天天气还不错,晚上月朗星稀,微风阵阵,半点不见白日的烈日炎炎,她摸摸胳膊,坐久了还觉得有点凉。
门口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看见她时偶尔会侧目一下,毕竟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儿,单人的甚至不单身的男士们都难免会打一点主意,有性格开放的,已经上前搭讪。
“美女,累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啊。”那人半弯着腰,拿着车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辆奥迪闪了闪。
林琅轻嗤一声,冷淡地说:“我等人,谢谢了。”
那人被她不屑的表情激到了,感觉自己尊严受到了挑战,本来也不是非得带她不可,这下好像较劲一样不肯走了。
“你穿这么少坐在这是在等谁啊?不就是等哥哥我吗?”他干脆也半蹲下来,笑眯眯地睨着她露在外面的长腿,眼神相当猥琐。
林琅皱皱眉,本想站起来离开,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件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黑色的底,面料光滑舒适,带着些凉意,面上绣着精致工整的雪白梅花,她下午才见人穿过它,是谢瑾年。
林琅倏地抬头,果然看见已经卸了装的谢老板云淡风轻地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若无其事道:“走了。”
林琅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方才她的男人摸了摸鼻子,扫兴地转身走了,谢瑾年蹙眉睨着他的背影,随后望向林琅,那眼神好像在说,这种人也配来听京戏?
林琅没说话,挽住他的胳膊往回走,谢瑾年低头看了一眼,扯了几次没扯回来,所幸作罢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庄奶奶有已经被戏楼的人开车送回来了,瞧见他们挽着手走进门,顿时喜笑颜开:“哎呀,真是阳春白雪,夫唱妇随。”
此话一出,谢瑾年下一秒就抽回了手,也没和庄奶奶打招呼,径自回了房间。
庄奶奶也习惯了,拉过林琅说:“小林,今天累坏了吧,奶奶给你做晚饭去,说吧,想吃什么?”
林琅捂着肚子说:“我现在不饿,下午吃饭吃的晚,今晚就不吃了,庄奶奶你别管我了。”
“那怎么行?你不吃饭,呆会谢老板该怪我了。”庄奶奶皱着眉。
“怎么会,我不吃饭,他为什么会怪您,那是我的事。”林琅说完,掏出手机道,“庄奶奶,我真的不吃了,我先去打个电话,有点事要做。”
见她如此,庄奶奶也不好再强迫她,目送她进了屋,琢磨着这两人准是害羞了,一个不吃饭,一个不出门,还真是性格相投。
林琅不吃晚饭是真的不太饿,她身体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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