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法子解眼前之困?”
“属下以为,欲顺利夺得徒州,首先要拿下文安文将军。”说话的是终于醒来了的徐贺。他因不肯出卖孟怀,被晋军好生折磨了一番,幸而落入敌手时间不长,文安又对他有招揽之心,倒也未曾伤及要害,只是脸上青青紫紫的看起来有些狼狈。此刻说到正事,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眼睛却十分明亮,看得出来内里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此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乃是天生将帅之才,此番晋军能够反败为胜,全靠他坐镇指挥,此等人才,若能将之收为己用,我军定能如虎添翼,若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孟欢已经点头接道:“便要想法子除之,绝对不能再让他继续为章晟所用。”
两人眼中皆是欣赏与忌惮并存,显然对文安的能力十分认可。
孟怀并不意外,点点头温声笑道:“文将军乃良才猛将,本王自然希望能将他招揽至麾下,不知诸位可有法子能使之弃暗投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唯独秦时没有开口,只静静地坐在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桌上的茶杯,俊美刚毅的脸上带着几许若有所思,几许漫不经心。
正坐在他对面的孟欢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晚这青年在一片火光中从天而降的样子……
心口莫名地跳了一下,然后,这女将军突然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秦将军今日为何这般寡言?莫非是因与文将军之间的亲戚关系而心有顾虑?”
秦时前些时候娶了忠肃侯府大姑娘为妻,这在军中早已不是秘密。而忠肃侯夫人,也就是秦夫人之母出自文家一事,在场众人大多也都是知道的,是以孟欢此话一出,议论纷纷的营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秦将军这是……得罪郡主了?
“欢欢,休要胡言!”
孟怀立即拧眉呵斥,孟欢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容易叫人误会,赶忙压下不知为何有些混乱的心绪,有点尴尬地解释道:“秦将军莫要误会,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突然想起从前听人说过,文家那几位将军待秦夫人这个表妹极好,所以我想着,若是能请秦夫人出面相劝,也许文将军……”
这话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言随口一说,可说着说着,孟欢心里突然动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秦时的妻子生出强到想要马上见一见她的好奇心来。可她自来率性而为,虽不知缘由,但心里既然这么想了,便也就这么做了,然而她话还没说完……
“我夫人虽出身富贵,然她只是个不懂朝堂政事,不懂战场计谋的闺阁女子,担不起这等重任。何况文家人的一身铁骨又岂是我夫人几句话能够说折的?郡主未免太高看我夫人,也太小看文家了。”
对上秦时原本淡然,却在一瞬间变得冷冽如冰的目光,孟欢愣住了。
心头莫名地有些发涩,也有些说不出为什么的不痛快,然秦时这话说得在理,她无法反驳,到底只能在众人各有心思的目光中用力抿了一下唇,低声致歉道:“是我想岔了,将军莫怪。”
到底是孟怀的妹妹,秦时没有再说什么,但自此以后却是再也没怎么搭理过孟欢。因他那日所言在情在理,反应也算是寻常,众人倒也没觉得如何,只心思细腻的徐贺看出了些许端倪。
想着自己不幸早逝的爱妻,这中年男子心头抽疼的同时微微笑了一下,再看向秦时,目光便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温和与亲近。
他的夫人说过,知道疼惜怜爱妻子的人,总是比寻常人要可靠几分的。
***
如此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因秦时的回归,淮东军这些天没有再吃过什么大亏,但文安是个很厉害的对手,又有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在身,秦时纵然天资极好,却也没能从他那里占到太多便宜。二人你来我往,胜负次数差不多,渐成僵持之势。
这日,双方再一次交战后,孟怀与众属下在营帐里讨论后续作战计划,正讨论得起劲,白羽突然神色凝重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胖子素来吊儿郎当,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因此众人除秦时之外皆愣了一下。不过大家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白先生何以如此严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收到一个坏消息。”白羽叹了口气,将手中握着的一张纸条递给孟怀。
孟怀看完之后面露震惊,随即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混账!”
他性子温和,极少有这般失态发怒的时候,众人一时皆惊。好在孟怀很快就深吸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愤怒,将那字条递给了身边的秦时。
秦时一看,脸色也蓦地变得凝重起来。
“楚家家主身中奇毒,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忧。”
短短几个字,所含之意却让众人面上皆露出了忧色。
天下第一富的楚家是淮东军最大的战力供应者与物资支持者,若是楚家,或者说支持孟怀的楚东篱出事,前方战事必然会受到影响——楚家家大业大,人心不齐,不过是因楚东篱手段了得,方才将那些别有居心之人尽数压了下来。一旦楚东篱倒下,未来的楚家是否还会像如今这般支持孟怀,这可就不好说了。而孟怀若是失去楚家支持,不至于会死,但必定大伤元气,尤其是在如今这样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
“我已经去信请师妹赶来洛州相助,只是具体情况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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