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亲眼看见,她却也能想象得到白羽抖着肥肉哼哼唧唧的模样。
看着阿浓的笑容,沈鸳彻底放下了心,她懒洋洋地托着腮,有些好奇地问道:“此计虽好,但若是一直寻不到尸体,对方怕是不会信吧?可如果找尸体冒充,便要发丧,到时候……”
楚东篱笑着打断了她:“如果我没猜错,姐夫他们不仅不会找尸体冒充,反而还会一口咬死他没死。”
沈鸳一听这话便反应了过来:“也是,你是联军主帅,又是王爷麾下猛将,真要承认你出了事,必定会影响军心,助长敌军气焰。”
秦时弯唇:“嗯,所以‘身受重伤,需要静养’的我眼下应该已经被他们找回去了。至于章晟和樊林信不信……他们的探子应该会给他们送上满意的答案。”
阿浓听到这里也是完全明白了。若孟怀直接放话说秦时已经战死,以樊林和章晟的多疑,必定不肯轻易相信,反倒是从这样遮遮掩掩,半真半假中辛苦查到的消息,可信度更高一些。
“也不知事后那两人脸色会有多难看。”楚东篱幸灾乐祸地说完便目光一闪,转头对沈鸳笑道,“为防万一,咱们一会儿便启程回家吧?虽说村外防护严密,但进出的外人多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媳妇儿一见到妹妹眼里就没有他了,还是赶紧把她带回家的好!
沈鸳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头,纵然飞龙村早已被秦时再三清理过,但楚东篱的身份摆在那,他们夫妻若还住在这里,难免会引得手下走动,虽说能跟着他们进到这里来的肯定都是楚东篱的心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应该谨慎些好。
***
吃过午饭,沈鸳和楚东篱便麻溜地走了。秦时秘密地唤来留在村中的几个心腹,这样那样叮嘱了他们一番之后,这便回家搂着媳妇儿逗儿子去了。
喜不自禁的秦临和秦母也挤进了屋子,一家人难得团聚,气氛极是温馨。
此后接近两个月,秦时一直没有出家门,若不是几只豆子总来回传信,阿浓几乎都要忘记他还有重任在身的事儿了。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这日吃过晚饭后,秦时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他将手中的团团递给玉竹,示意她带着儿子下去,随即便将阿浓打横抱起轻扔到了床上。
阿浓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然而刚想说什么,便被某只憋了许久的大灰狼用力堵住了唇。
因生产之故,二人已许久未有亲近,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解禁之时,却又不得不分别了,秦时心里憋屈,自然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阿浓被他欺负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想到他马上又要离家,到底还是咬着唇忍了下来。
这一折腾便是一整晚。
翌日清早,吃饱喝足后心情大好的青年心虚地亲了亲脸色憔悴的媳妇,又伏低做小地哄了她一番,这便逃也似的出发了,瞧那模样,显然是自知昨晚太过,恐挨揍呢。
阿浓看着他的背影,想笑又觉得鼻酸,却到底没有头一回送他出门时那么难过了。
她相信,无论何时他都会记得平安回来的。
***
秦时离家一个半月后,北边传来了江北军大败,樊林自尽于城墙之上的消息。阿浓抱着团团望向蜀中的方向,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
表哥,姨母,你们可以安息了。
又过一月,北伐联军反目成仇,为夺江北之地刀刃相向的消息也传了过来。同时暗中传闻早已战死三月有余的淮东大将秦时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助孟怀拿下了整个江北的消息也如春风一般在各地蔓延了开来。
“爹爹是不是很厉害?团团长大也要和爹爹一样厉害,嗯?”这回阿浓望的是北方,脸上没有泪,只有笑。
秦临站在她身边,双拳紧握,小脸激动得通红,一双墨玉般漂亮的眼睛又大又亮,燃烧着少年热血。
终有一日,他也会成为和哥哥一样厉害的大将军!
秦母脸上则满是欣慰,她温柔地拍着大胖孙子的后背,问阿浓:“阿时可有说何时回来?”
阿浓点头笑答:“约莫二十来天便可到家。”
“好,好,快了!”秦母欢喜地点头,只是片刻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遗憾地叹道,“可惜不是彻底的结束。”
是啊,可惜不是彻底的结束。阿浓脸上笑意也是微微一顿。不过想到此番双方伤亡皆不小,已彼此默认暂时休战一段时日,少女心里又舒服了些。
至少将士们和百姓们都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而其他的……
占下整个江北之后,大晋大半江山已落入孟怀之手,再看其他方面,章晟也都略处于劣势,如此一算,孟怀一统天下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想到这里,阿浓有片刻沉默,不过最终还是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
***
大军凯旋这日,洛州城门口挤满了欢喜鼓舞的百姓们。街道两侧的酒楼客栈也坐满了想要一睹将士们英勇之姿的夫人小姐们。
里头就有阿浓。
她本是不喜外出的性子,但叫文妍这个叽叽喳喳爱凑热闹的小表妹一撺掇,到底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她确实还没有见过秦时戎装骑在马上的模样……
又见秦临也满眼渴望想要去看一看的样子,阿浓到底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出发前,她突然神差鬼使地回屋换上了一身青碧色的新罗裙,并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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