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薛夫人家里,陈冬为她们互相做了介绍。黑妹看到华英,忙说:“这不是伊藤……”
华英抱抱拳:“是华英。”
黑妹赶紧说:“是啊,华英,瞧我,怎么把华大哥的话给忘了。”
“华大哥?”陈冬一愕。
岳三娘赶紧告诉他,华雄没有死,被东海支队的同志送到旅部的医院去了。华英大喜,她听薛夫人说过,哥哥没死,这是得到黑妹确认,高兴得泪都下来了。
黑妹将陈冬拉到一边,瞥一眼薛夫人,低声说:“陈大哥,既然薛老板是省城书画界的,你不妨问问《双美图》的事。”
陈冬点点头,转身过来,将《双美图》的事简单地和岳三娘说了一遍。薛夫人想了想,一拍手,说道:“对了,我好像听表妹说过《双美图》的事。”
“表妹?”陈冬一听赶紧问她,谁是她的表妹。薛夫人告诉她,她的表妹叫石东郊的石家大院,其父是一位当地豪绅,自己办了个土枪制造作坊,和官方、土匪,甚至小鬼子都有生意上的往来。石兰花今年二十二岁,从小喜欢书画艺术,在国外又学习了两年西洋画,可以说是一位留洋归来的千金小姐,眼皮特高,不喜结交,一般的人瞧也不瞧一眼,就连她父亲的那些生意上的朋友。因此,石员外非常着急他的婚事,给她介绍了几个,她连面都没见。前几天,石兰花进城,来看过薛夫人,无意中说出《双美图》来,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一幅画,其他的,什么名家大作,她没看上眼。
陈冬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决定立即赶往石家大院。
薛夫人看他急于拿到《双美图》,忙说:“我表妹的性子,我是清楚的,你这样冒失地去,肯定不成,连面也见不到,不如我陪你去,或许还能见到她。”
陈冬点点头,让黑妹、华英和岳三娘先回支队,自己和薛夫人去了石家大院。
陈冬租了一辆马车,让薛夫人抱着孩子坐进去,自己拉了拉长衫,压了压头顶的毡帽,然后坐在赶车的旁边。
石城的小鬼子被陈冬打?冬打跑后,小鬼子的大队部一直空着,街道上甚至连个便衣也看不到,这几天,百姓在街头自由出入,甚至城门都没人管。
从街头穿过,东城门,来到城外。
石家大院在石城和东海之间,离城非常近。城内发生的事,石家大院早就听说了,门口两个守卫正坐在石墩子上,低头交流着,听话头,说的还是什么大英雄的事。
薛夫人抱着孩子下了车,看看那两个守卫,掏出几块大洋递给赶车的。赶车的调转马头回去了。薛夫人走到陈冬身边,低声问:“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大英雄,什么大英雄?”
陈冬笑笑:“看来小师娘在省城待着,还不知道大英雄的事,大英雄……听说他吓跑了石城的小鬼子。”
正说着,马嘶声终于提醒了看门的二位,二位站了起来,手中猎枪一端:“什么人?”
两人上前说明来意,一听是石家大院的亲戚,其中一个走了进去。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体态发福的男人跑了进来,见到薛夫人,笑道:“依依,你来的正好,舅舅正愁你表妹的事呢,快进来。”
陈冬心说,原来薛夫人小名依依。
来到客厅落座,薛夫人为两人介绍,指着陈冬说:“这位是薛郎的徒弟陈冬。”陈冬抱抱拳。薛夫人又介绍她的舅舅,自然她的舅舅就是石员外了。
石员外朝身后的下人说:“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她表姐来了。”
过了一会儿,从内门进来一个女子,身材纤细,个头中等,戴着鸭舌帽,穿着白色的吊带裤,蓝色的衬衣,面色白皙,长眉凤目,腰里还挎着一把左轮手枪,看上去非常英气。
那女子进来后,就扑到薛夫人的身边,笑道:“表姐,这才几天啊,想我了吧?”
这女子自然就是石兰花了。
薛夫人笑道:“是啊,要不然,我能来看你吗?”
石员外看看陈冬,说:“你是薛老板的徒弟?”
陈冬点点头。
石员外上上下下看看陈冬,点点头:“小伙子长得还不错,人非常精神,有英气,说不定真对兰花的口味。”
陈冬心说:石员外难道以为自己是来相亲的?听他的话头好像是。他不由看了薛夫人一眼。
薛夫人拍拍石兰花的头,简单地为两人介绍。石兰花瞥一眼薛夫人,淡淡地说:“表妹,你出门在外,带个男人干什么,不怕别人说笑话吗。”
薛夫人笑笑:“他是你表姐夫的徒弟,不是外人,对了他的书画造诣不错啊,你们可以切磋交流一下。”
“你说什么啊,我和他?”石兰花哼了一声:“你怎么和爹一样,总让我和这些臭男人接触。”
石员外一听,脸一沉,训斥了石兰花一声。在石员外心里,他本来是想给女儿找个大户人家的子弟,但见女儿如此蛮横,何况找了这些女儿一个也不见,今天见了陈冬,感觉相貌堂堂,小伙子个头好,长相虽不属于奶油小生型的,却浓眉大眼,颇有英气,倒很对石员外的心。再看陈冬是薛老板的徒弟,也是学画的,和女儿倒也志同道合,便有意撮合。
“兰花,你是留过洋的,怎么能一点待客的礼貌都没有,这位陈先生初来乍到,你带他在院子里走走,我和你表姐有话要说。”
石兰花不是傻瓜,她一听就知道父亲的心意,哼了一声:“我的事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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