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队将江岸团团围住,枪眼全部指向乍仑。
“我跟你们走。”乍仑将手里的引爆器扔进江水中,他抬头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一切皆有因果。”
最后乍仑被李季带走,赵淮军看到岸边的路之恒,“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去看看她吧,在市第一医院。”
赵淮军点头,“乍仑就交给你们了。”
赵淮军赶到医院时,凌茹杉已经转到病房,警卫连正在门口守着。
“连长。”小谢看到他,敬了一礼。
赵淮军握上门把的手,微微颤抖,“她还好吗?”
小谢低着头,语气低落,“嫂子因为大脑缺氧,有短时间休克,医生说她的记忆可能会混乱。”
“孩子呢?”
“孩子保住了。”
他走进去,她静静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弱得就像一张纸片似的。
熟睡中的她,眉头依旧紧皱,是什么让你连睡觉都不安心。
枪击案,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追捕古一,是你暗中给我信息,引诱他去楼顶,最后成功抓获;今天,被绑在水里,你明明看见前方船只上我的身影,你却在对讲机里一声我的名字都不喊,你不想让我分心。
茹杉,你怎么这么好,又怎么这么傻。你太懂事了,懂事到让人心疼。
我戒毒那会儿,每晚起夜去厕所,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拳头上都是咬得牙印,第二天早上你依然笑脸相迎,鼓励我,安慰我,连我都想放弃的时候,你却还在坚持。
我怎么娶了你这一个傻媳妇。
“你是......”凌茹杉睁开眼,看向趴在床边的人。
赵淮军转身快速抹掉眼角的泪痕,“茹杉?”
“淮军,是你,真的是你。”
赵淮军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记得我!”
凌茹杉好笑地看着他,“你傻了是不是,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盯着她上瞧下瞧。
“你太大惊小怪啦,我只不过低血糖犯了而已。”
赵淮军猛然顿住,看着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里?”凌茹杉环视了一圈,“难道不是校医务室吗?”
“你记得你晕倒前在做什么吗?”
“在上课啊。”
果然,她的一部分记忆没有了。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凌茹杉明显一惊,双手捂上小腹,“你是说我怀宝宝啦?难怪之前我吃什么吐什么。”
吃什么吐什么,难怪她瘦了。
“你再睡会儿,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你不会走很久吧。”她拉住他的衣袖,眼里带着不安。
他心里蓦地一涩,俯身吻上她的额头,“我很快回来。”
走出病房,赵淮军对小谢说:“你去食堂买一些清淡的粥过来。”
“是,连长。”
随后,他自己去往医生办公室。
“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选择性遗忘,大脑自主将她不想接受的事情,排除在外,既然事情这么恐怖,那么她忘掉也是一件好事。”主治医生说。
“我也不希望她记起来。她现在以为她是在校医务室,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们在她的营养针里面加一些安眠的药物,我想在她不察觉的情况下,把她带回去。”
“恩,这个倒是可以,只是她现在怀孕了,药剂不能太重,可能中途会醒过来。”
“这个我来解决。”
“妈,我和茹杉,大概三个小时到家,您不要担心,她和孩子都好,只是她的记忆有些问题,回去再和您细说。”
“你和杉杉路上注意安全呐。”张明婉嘱咐道,挂了电话,她对赵顾北说:“杉杉和孩子都平安,马上就回来。”
赵顾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那孩子受苦了,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想想怎么和亲家解释吧。”
云南省厅,路之恒处理好伤口后,进到审讯室内。
乍仑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路之恒看他一眼,“07年至今,总共贩卖走私毒品156万吨,交易国56个,杀害3650余人,总资产10亿美金,是不是。”
“孩子......保住了吗?”
路之恒继续读手里的文件,“缴获冰、毒73万吨,大、麻56万吨,吗、啡3万吨,海、洛、因4万吨......”
“孩子还好吗?!”乍仑突然双手捶在桌面上。
路之恒悠悠然合上文件夹,看着他,“夏珩,你很矛盾。”
“你既希望赵淮军被你同化,又希望他能从淤泥里挣脱出来。你把他当做另一个自己,你给他注射毒品,就如同07年成为毒枭的你,你想让他替你重新选择一次。他和你的背景很像,军队里的佼佼者,父母眼中的骄傲,还有一段让人羡慕的爱情,他俨然成了你心中最完美的替代者。你当年被人逼上歧途,是被迫,所以这次你给了他一个选择,你只是绑了他的老婆,并没有做当年他们对你妻子所做的龌蹉事,代表你心里还有一点尚存的良知。今天最后关头,你已经逼得他马上可以成为你的同类人,却因为他妻子的一句求救而放过他,说明,你内心深处,并不希望他和你一样。”
“你的人生已经支离破碎,但赵淮军不一样,他还很完整,很完美。你被你的师父逼上这条绝路,而你现在又在做你师父对你做的事,夏珩,你其实是一个可怜的人。”
“所有的罪,我都认。”
乍仑被带走的最后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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