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她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个木箱出来,打开放在宋轻面前:“这里有纹银三百两,银票二百两,你拿回去置办房产地产,每月收租也足够我们二人生活了。待我嫁到你家之后,你想要做生意,或者做学问都随你;我别的没有,钱的事都好说。”
白花花的银子在烛火下闪闪发亮,宋轻怎么敢要?于是推辞道:“这怎么行?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要你的钱?”
“你既不要钱,也不愿意娶我,还说喜欢我,真把我这当什么地方?”玉小希冷笑道,“还是觉得我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吗?莫说是这里,整个金陵城里也没人敢戏弄我。”
她沉着脸拍了拍掌,门外立即出现了两个高大的人影,大声道:“玉小姐有什么吩咐?”
宋轻吓得浑身发抖,把“我是个女人”又咽了回去,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把那装着银子的木箱子合上了:“小姐别生气,有话好说,这银子我收了就是。”
玉小希嗔怒地看了宋轻一眼,高声让门外的人退下去,又对宋轻道:“这才像话。你明天派人来接我出去,去城隍庙问吉日、办酒席的事情也可以办起来了。”
“那你赎身之事呢?”宋轻小心翼翼地问。
玉小希挑眉道:“我早赎回了卖身契,这琦玉馆管不着我。”又有些无奈地叹气道,“我在这里待得厌倦了,一直想找个如意郎君,可那些男人个个俗气得紧,碰上的都是露水情缘,直到今天遇上了你。”说着又握住了宋轻的手。
宋轻只好由她握着。
“你既然要娶我,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玉小希嗔怪地看了宋轻一眼,把脸凑到了宋轻跟前。
宋轻一闭眼,她未来的相公,对不起了!便在玉小希腮边轻轻啄了一下。
一朵红霞飞上玉小希的脸上。她欣喜不已,双手托着宋轻的脸,红唇吻上了宋轻的嘴唇,过了许久才放开。
宋轻的内心是奔溃的,面上却还得笑:“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先,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便想退出房间去。
“公子,银子拿好。”玉小希此时脸上发烫,有点娇羞地说,“明天早点来。”
宋轻答应着,抱起那箱子落荒而逃。
走出琦玉馆的是一抹失魂落魄的身影。宋轻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人生没有希望了,这是她的错吗?老天爷是要玩死她吗?扮男装,逛青楼,什么馊主意!
千里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倒是真有耐心。
宋轻只看了千里一眼,又双目无神地望向远处。
“出什么事了?”千里急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把你救出来了。”
“你不早进去,现在木已成舟,说这些有什么用?”宋轻有气无力地说。
“到底怎么了?”千里拉住了宋轻,“你怀里什么东西?”
宋轻嘲讽地笑了笑,把盒子打开给千里看:“玉小希给了我五百两,让我去买地买房。”
“还有这种好事?”千里奇道,“你给她下了什么mí_hún汤了?”
“我给她下mí_hún汤?她给我喝mí_hún汤才对,这当然是有条件的!”宋轻表情悲痛。
“什么条件?”千里问。
宋轻把箱子丢在了地上,以手掩面道:“她要我娶她!”
千里愣了片刻,道:“也只有你能干出这种事了。”
“我干什么了我?她喜欢上我也怪我吗?”宋轻分外悲愤,“你不知道那阵仗,进去没多久她就tuō_guāng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女人的身体,和个傻子似的,她还一个劲地问我喜不喜欢她,我敢说不喜欢吗?”
“老实坦白你是女人有那么难吗?”千里嗤笑道。
宋轻冲身后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我倒是想,那位花魁说耍她的人没有好下场,我要是说我是女人,今晚估计就出不来了。”
千里朝后边看了看,两个彪形大汉正亦趋亦步地跟在宋轻后头十几步开外,样子还算恭敬。
“就是说,你现在想溜都溜不成了?”千里挑眉道。
宋轻一把拉住千里衣服,急道:“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千里冷笑一声,道:“你捅下的娄子,我为什么要管?”
宋轻蓦地想起了千里今晚的所作所为,指着千里的鼻子道:“你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和那歌女苟且之后还轻薄我,我能一气之下去玉小希房间吗?”
千里淡然地望着宋轻问:“你到底是气我和歌女苟且,还是气我轻薄你?”
宋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于是强硬道:“那你听好了,你怎么对那歌女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肖想我,你也配?”
千里脸色一变,眼里有隐隐的怒气,顺势一把抄起了宋轻的手腕:“你说什么?”
宋轻也觉失言,只是挣扎着手腕道:“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不放,怎么样?”千里眼中浮起嘲色,反而变本加厉使劲一扯,将宋轻扯到胸前,用力地环住了她。
“放,放开我!”宋轻在千里怀里挣扎,她气闷得很,更讨厌的是千里衣服上那股刺鼻的歌女的脂粉味。起先她是很抗拒的,可是千里的气息渐渐包围了她,竟让她错觉这宽厚的胸膛是那么温暖。这感觉与玉小希抱着她时的坐如针毡完全不同,安稳,舒心,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许多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千里的手臂也放松了下来,因为宋轻一句话所产生的满腔怒火也渐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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