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恐怕没人会担心她。她那个后母,恐怕巴不得她出事;但是她是一定要去江南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报官。”宋轻斩钉截铁地说。
“报官?”千里冷哼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京都吗?真是天真。”
“难道你不相信官府?”宋轻不以为然,“是你说的,我不会武功我是弱者,我只能去找官府。”
“这里天高皇帝远,别怪我没提醒你。”千里轻蔑地说,好像在他眼里宋轻幼稚得可笑。
江湖离她究竟有多远?或许从两人对朝廷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宋轻不想再谈,心中反复纠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冷漠却又仗义,善良而又伤人,清高而偏激……靠在破庙的柱子上,她渐渐睡着了。
月光从破庙屋顶的窟窿里漏了进来,洒在她恬静的睡脸上。千里静静地望着。
宋轻醒来的时候,太阳尚未升起,但四周已经相当明亮了。她看着尚在睡梦中的千里沉静柔和的脸,心中涌动着一阵奇异的欣喜。看了一会儿,宋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破庙。
宋轻在路边小池塘里浸湿了手帕,擦拭干净了脸,又对着池水整理了头发衣服。茫然四顾,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所见之处,到处是绿色:深绿,墨绿,青色,被无数的细流分割成了一块块,笼罩在晨曦薄雾之中,是宋轻从未见过的美。太阳升起来了。
宋轻站在板桥县衙门口,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鸣冤鼓。她花了一早上才找到路回这个小镇,站在衙门口才知道镇子的名字。白天的镇子也十分萧索,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开了门,打着哈欠问她有什么事,口气十分不耐烦。
宋轻说明来意,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让她进去。她在空荡的大堂跪了好一会儿,县官老爷才扶着帽子理着外衣踱步来到堂前。宋轻抬头打量着这位大人,他约莫三十多岁,长得贼眉鼠眼,形容猥琐,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官府,丢大街上和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分别。
“堂下所跪何人?击鼓所为何事?”县官老爷身边的师爷吊着个尖嗓子喊道。
宋轻低着头不敢再看,把自己的名字和黑店抢钱的事情有条理地说了。
“哦,板桥客栈抢了你多少钱?”县官眯着绿豆眼,喝了一口茶。
“启禀大人,我的包袱里有金叶子四十枚,银票二百两,还有些散碎银两。”宋轻老实回答。
“哦,本老爷知道了,你抬起头来给本老爷看看。”县官发话,宋轻只得照办。
怎么看怎么觉得县官看她的表□□眯眯的呢?宋轻心如鼓擂,可还是得安慰自己想多了,她现在是男人打扮,虽说是挺俊美的,那也是男人啊。就在宋轻被那个县官瞧得浑身不自在时,县官终于开口了。
“来人,给我把这位公子请到本老爷府上,本老爷想和他交个朋友。”县官笑得阴险加不怀好意。
事到如今,宋轻知道自己羊入虎口了,但她还是想挣扎一下:“等一下,如果我不愿意去呢。”
“哼,这可由不得你。”师爷眼皮一翻,挥了挥手。几个官差围了上来,三下五除二把宋轻捆了个结实,押着她往外走。
“别推我,我会走。”宋轻满脸不平,眼角瞥到后堂转出个人,正是昨日客栈的老板娘,谄媚地把什么东西塞给了县官。她一下明白过来:这简直是官匪勾结啊。宋轻没想到真给千里说中了,这个地方是偏远地区,衙门和本地的土匪流氓沆瀣一气好几年了。
宋轻被官差带到了县官的宅子里。一个小小的县官,宅子却非常大,左拐右弯的,宋轻被押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关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关起来,按昨晚那两个喽啰所说,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这时宋轻才真正感到害怕,手脚都被绑住难以动弹,她要怎么逃出去?她后悔没听千里的话了。
傍晚时分,终于有人来了。来人正是板桥县县官老爷,他换了一件便服,显得更丑更猥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轻语气厌恶,眼睛也不看他。
“你长得这么俊美,本老爷喜欢。把你留在老爷府上,跟着本老爷吃香喝辣,怎么样?”县官怪笑道,伸手要摸宋轻的脸,被她侧了侧脸避开了。
“你有病啊?我可是男人!”宋轻的脸涨得通红。
县官的笑容像一朵皱了的菊花:“分桃断袖,自古有之。本大爷最喜欢你这样的美男子,跟着我,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离宋轻越来越近。
“别别别!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我是女人啊!”宋轻喊了出来。
县官顿时变了脸色,手上动作也停止了:“你……你是女人?”
“当然。”宋轻忙不迭地点头,松了口气道,“你看我没有喉结,我还有耳洞。不信你摘我的帽子。”
县官一把扯掉了宋轻头上的纱帽,她原本藏在纱帽里的黑发顿时散了开来。
“你看我没骗你吧。”宋轻结结巴巴,“这下我可没法陪你了,你放了我吧。”
县官一口啐在地上,脸色铁青地盯着宋轻眼也不眨:“妈的,害本老爷白高兴一场,真是个女人。”
“放了我吧,钱我也不要了,求求你……”宋轻咬牙,却不得不低声下气装可怜地哀求道。
“放了你?哼哼。”县官突然咧嘴冷笑,“看你模样倒是不赖,正好卖到窑子里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宋轻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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