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会累,”亚兰蒂尔板着脸说,“我得开车,而且我还是伤号。”他想逗逗李,开个玩笑。李这两天太喜欢摸他的额头,以及嘘寒问暖了。
果然,李默梵马上用心地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还正常后,又把随身的水壶拧开递给他,“那怎么办,我不会开车。”他郁闷地说,“我以后会学的,还有s,he击、做饭、打架,我将来会照顾你的,亚兰。”
“……你还得再康复个半年一年的,才谈得到那些。”催眠还真管用,亚兰蒂尔听着李用力许诺,心想。“不过,你才十七岁,我很期待。”
“我们要开多久才到奥地利呢?”李问道,他总算能自由地说话了,“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到瑞士算了。”
“到达德奥边境至少要八个钟头,”亚兰蒂尔说,“我们将朝着西南方向行驶,一路经过波茨坦、莱比锡、奥斯特霍芬、诺伊豪斯,通过边境后,继续开往维也纳,那是一座充满艺术和音乐的城市。我们将从维也纳机场乘飞机到日内瓦。我也很想直接去瑞士,但如果陆军和党卫军已通知边境的关卡,检查出境旅客,往瑞士的盘查一定是最严的。而且取道奥地利,在德国境内的时间更短些。”他没说出来的是,他担心要是直奔瑞士,李即使被扮成女孩,也可能被搜身检查。
“这样啊,”李低声说,“他们会像我小时在书里看到的,拿着一张画像,呃,照片,在那辨认容貌吗?”
“很难说,”亚兰蒂尔说道,“万一是如此也不用担心,在欧洲人看来,大多数东方人都长得一个样,他们连美丑都不太会分。”
李默梵无言地将视线转向窗外,最初的兴奋冷却了,夜色愈加深浓,黑暗中,唯有这辆梅塞德斯是温暖而安全的。他慢慢地说:“亚兰,我想你的身手很好,如果我们在边境被识破,你就尽量单独脱身。要是不行,我们就一起被捕,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对你开枪,好吗?这一次我会用密码来交换你的安全。他们要的不过是钱财。”
“你是这么想的吗?”亚兰蒂尔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他得让李安心,就说道:“并不是每次,最坏的情况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我现在答应你。不过记住,你是新加坡公民,名叫文蓉的女孩,在欧洲有很多来自亚洲的留学生。只要不多想,不要心虚,就能平安度过去。”
“你还没有说过,为什么会突然又决定从奥地利走了,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吗?”李问道。
“可以告诉你,不过听了以后,要到后座上去睡一会儿。”亚兰蒂尔说,“你的睡觉时间早就过了,明早要j-i,ng神一点才好。”说着把车窗摇了上去。
计划的改变起源于斯特林。他想让伊丽莎白对亚兰蒂尔死心,因此在对她讲起格恩医生身份可疑的时候,就假装不经意地提到,党卫军发现了亚兰蒂尔的情人,是一位金发美女,正在调查她。伊丽莎白大闹别墅被制服后,亚兰蒂尔趁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时做了一次催眠,想看看她都知道些什么。于是他明白戴芬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而党卫军之所以没采取行动,应该是在顺藤摸瓜,他就对整体行动做了调整。
莱丝丽在别墅里留到星期一的中午,用录音机播放一些早已录好的录音带,让陆军以为他们没有离开,这样会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党卫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伏尼契将军的汽车上,其他方面反而会疏忽。
李默梵心想,这正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当党卫军发现将军的汽车里没人时,场面一定会相当j-i,ng彩,想想就让人愉快。
“莱丝丽不会有危险吧?”李问道。
“她不是最主要的目标,我想应该会顺利的。”亚兰蒂尔说,“而且卡尔会接应她,他们俩明天会一起离开德国,比我们晚一些,但安全得多。”他把改动后的安排和可能发生的情况讲给李听,没提莫里斯少校,只是说陆军里有朋友会帮忙。他想在日后的治疗中再向李谈谈莫里斯这个人。
莱丝丽会在摆脱跟踪后到戴芬的楼下,往树上绑一根黄丝带,如果情势允许,就顺带制造点假象,让党卫军一路追下去。戴芬看到了黄丝带,就会明白计划已经变更,不再需要用将军的汽车了。因为如果李躲进车里,树上绑的就是一条红丝带。这些都是提前约定的暗号。
他们聊了一阵,亚兰蒂尔见李松弛了不少,就让他睡觉。李不愿意去后座,他就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平,让他躺着,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身上。李默梵躺在他小小的临时床位上,听着汽车发动机低沉而和谐的嗡鸣声,脑袋下还垫了一个小枕头。他想从遇见亚兰蒂尔以来,实在被保护得够好的,许多人在为他奔忙,卷入危险,他是否当得起这么多别人的付出呢他今晚是第一次听到戴芬的名字,亚兰蒂尔没有明说与她的关系,但是,应该是他的恋人吧,金发的美丽姑娘,将来他们能相处得好吗想到这里,他不安地动了动,毯子里暖暖和和,只是身上的内衣硌得他不太舒服,又不好意思也不太会解开。亚兰蒂尔让他穿这个,看来很在意女性的胸部,作为男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自己应该也很在意啊。
“睡吧。睡不着的话,闭上眼睛休息几小时也行。”亚兰蒂尔看到他大睁着眼睛,就柔声安慰道。
“这就睡。”李把脸半埋进柔软的毯子里,心里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自己,通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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