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留着吗?”医生问他。
时小慢点头。
“好,来张嘴,咬着棉花,别舔啊。”医生摘了手套,“你休息一会儿,起来后来找我开药。”
时小慢点头。他躺了会儿,起身把眼泪擦掉,去找医生开药。医生给他开了消炎药,又拿了张纸给他看:“上面有些事后说明,棉花咬两个小时再吐出来。二十四个小时内只能喝水,吃温和的东西,不能刷牙漱口,血水都要一起吞下去。”
“好,谢谢医生。”时小慢拿上单子,准备出去付钱。
医生忽然开口:“时小慢,你不认得我了?”
时小慢回头看他,医生拿下口罩,时小慢脸色本就白,现下立刻变得更白。
医生上下看他:“你长得比五年前还漂亮了,难怪当年那么多人喜欢你。听说你被有钱男人包养,开始我还不信。今天看到你,我倒是信了。这些年,过得不错吧?”
时小慢抬脚就想往外跑,医生大步上前,先一步关上门。他回身朝时小慢笑:“我们多年不见,留下叙叙旧?”
越驰走进医院,保镖早打听到了那位温医生的办公室,带他上楼。
这会儿病人不多,二楼的口腔科有点空,温医生的办公室门关着。保镖上前去敲门,里面没反应,越驰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是医院,只叫继续敲门。保镖正要继续敲,里头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响起一声低吼:“时小慢,你要干什么!”
越驰脑中一白,立即推开保镖的手,上前踹开门。
室内凌乱,地上歪了两张椅子,还有一些文件随处散落。越驰却一眼就看到正对门的窗户旁,身上衣服被扯开一半的时小慢在爬窗户,半个身子已经坐在窗户外。越驰吓得浑身立刻冒出虚汗,他往前走一步,极力克制自己,轻声道:“小慢。”
时小慢一怔,回头看来,看到越驰,他的眼睛立刻瞪大。随后不知为何,他更加往外缩,大半个身子都到了窗户外。
那个温医生也顾不上新进来的人,这要在他办公室里闹出人命来还得了?他上前也要去抓时小慢,却先一步被保镖给拽住,压到角落里。
“小慢。”越驰缓慢往时小慢走,哄道,“小慢,你下来,我在这儿呢。”
时小慢抽了一口气,整个眼眶里存有的眼泪都在往下落。他往后退着摇头,还要往外跳。
“小慢,我是越驰。”
时小慢更用力地摇头,正因为是越驰,他更不愿这副样子被越驰看到。他的左手已经松开窗框,转身就要往下跳。越驰吓得,什么都顾不上,冲上去一把拉住时小慢的右手。时小慢大半个身子已经垂在窗外,越驰吓得手抖,却还是弯腰去将时小慢往回捞。时小慢却在他手臂间反抗,越驰将他圈紧,时小慢的力气陡然变大,越驰差点兜不住。幸好身后的保镖们上来帮着拖住越驰,越驰用力再一拉,总算是将窗外的大半个身子揽到怀里。
时小慢隐隐知道死不成了,索性蜷缩起来,颤抖地缩在越驰怀里哭。
越驰后背全s-hi了,腿还在抖,但他搂紧时小慢,依然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保镖们脱了自己的大衣,盖在时小慢身上。
时小慢像落水的小猫一样,颤抖着被埋在黑色的大衣里,轻声哭,他碎碎道:“他们脱我衣服,他脱我衣服,他也脱我衣服……”
越驰不忍再听下去,他看了眼在角落里的温医生,再看自己的保镖们。
保镖们点头,他抱着时小慢大步走出去。
越驰走得飞快,走到自己车前,他抱着时小慢立即坐进车中。
这一路,时小慢都在念叨“他们脱我衣服”这句话。
念及沈月清的那些话,再想到时小慢当初只要被他碰就要颤抖的事,越驰已能明白许多事。他低头看怀中的时小慢,时小慢刚拔完牙,唇边有血迹,右脸颊半肿,嘴中都是药水的味道。脸色苍白,眼睛无神,嘴中还是念着那句话。
越驰从未这样难受过,他的眼眶甚至跟着泛红,他低声道:“慢慢,我在这里呢,没事。”
时小慢往他怀里缩得更厉害,念道:“他们打我,我没有打过他们,他们为什么打我……”越驰听到这话,眼眶立刻也盈满了于他而言绝对陌生的眼泪,他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时小慢又道,“我和方芳去看电影,他们打我,还脱我衣服,他们要我喝难喝的饮料,呜……”说到后来,时小慢也不敢再想下去,他痛苦呜咽,再度哭出声来。
他在越驰怀里哭得几近抽搐。
越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陪着时小慢哭,他低头去亲吻时小慢的额头:“不说了,不说了,宝贝不说了,啊。”
时小慢原本还留半个脑袋在外,这般说着,将头也缩到大衣里,不愿再出来。
越驰道:“慢慢,我一直在,没人再能欺负你。你打我,你欺负我。”
时小慢没有再探出头,但他一定听到了,他哭得更大声,在越驰的怀里,他虽在颤抖,却是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了越驰的腰。
越驰一怔,眼圈再红。
保镖们回来后,见到越驰这样,也不敢多看,只是附到越驰耳边小声说话。
“知道了。先回去。”
“是。”
他们开车,先把越驰与时小慢送回时小慢家中。越驰抱着时小慢下车,直到上楼,进了家门,时小慢还没从大衣里出来。越驰也是满肚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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