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两人上门这一出。
刚才她在门口见了玉秀,就觉得眼前一亮,那样标致的模样,不是一般女孩比得,心里也越发认定,自己家的儿子,或许对这姑娘有意。所以眼下见夏知荷叹气,她自然上心。
夏知荷摇头道:“倒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这事说来话长。”说着,她就把当初收养玉秀,准备将玉秀许给李仁,以及后来李仁出事,玉秀守寡的事都给说了。反正这些事,在村里打听一番就能知道,她既想与人结亲,就没准备瞒着。
“说到底,是我耽误了这孩子,她如今十八了,又担着二嫁的名头,以后还不知能说上什么人家呢。”她说着,想起这些年来的辛苦,不由红了眼眶。
赵氏听了这一段话,心有所感,唏嘘道:“我知道妹子你心里的苦,说来你我是同病相怜,不怕妹子知道,其实阿潜,也不是我亲生的。”
夏知荷听了,忙擦了擦眼泪,道:“二姐也和我一般……”
“不错,”赵氏点头道,“其实他,是我大姐的孩子,我当家的曾是我姐夫。当日我大姐嫁给我姐夫,第二年就有了阿潜,一家子也是和和美美的,可惜好景不长,大姐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了,大人小孩都没保住,那时阿潜才三岁。正好那时,我头一个男人被山里猛兽伤了性命,也去了。姐夫成了鳏夫,我又是个寡妇。说起来让妹子笑话,我们山里人,为了讨生活,也没那么多注重的,第二年,我爹就做主,把我又许给了我姐夫,阿潜也从我外甥变成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赵氏长长叹了口气,又道:“都说后娘难做,其实我家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阿潜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需要大人操心,只是和家里人一直不太亲近,长到十来岁上,更是自己拿主意,出门拜师去了。这一去就是十几年,若不是偶尔有音信传回来,我和他爹都要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了。今年春天他终于回来了,说实话,十几年没见了,小娃娃长成了男子汉,要不是那张与他爹年轻时相像的脸,我还不敢认他。那性子也像他爹,话少得很,不过待我和他爹倒十分孝顺,三天两头打了野味送到家里给我们。就是还是不亲近人,在家里待的时间少,刚回来那会儿,几天都见不上一面,现在才慢慢好些,一两天就会回去一趟。我和他爹都觉得,他这是屋里没人,才不着家,若成了亲就好了,只是说了几个他都说不合适,前几天还说了一个你们村的,他又说人家年纪太小了。眼看过了年他就二十八了,他两个弟弟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孤零零一个,每每想起来,我都不知要如何与大姐交代。”
夏知荷听说她曾相过村里的姑娘,再想想前一阵李月萍又哭又闹的事,眉头一跳,心道还好事情没成,不然被那坏心肝的抢了先,她可要活活怄死。她见赵氏愁眉不展,忙安慰道:“阿潜一看就是懂事的,肯定知道你和他爹的苦心。只是成亲这种事,我们做大人的,光着急也没用,还得看孩子的缘分才行。”
赵氏点点头,她看着夏知荷,心头一阵意动,只想脱口要人家将女儿许给她儿子,只是到底还是压住了。
今日下山之前,她还想着,若林潜确实对那女孩有意,那无论如何,就算要她豁出这张脸,她也要将这亲事提一提。只是进到这家里,见到李家的院子和砖瓦房,再听夏知荷方才的话,这话就说不出口了。她想,这样殷实的人家,又心疼女儿,怎么舍得将女儿嫁到山里去?虽说她和林森确实备了丰厚的聘礼,可他们到底是山民,无田无地,山中日子又清苦,若她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舍不得嫁的,更不要说别人了。
夏知荷心里,也想着如何才能与林家结亲,照眼下来看,玉秀和林潜正好相配,林家人又不是难相处的,若不是碍于自己这方是女方,不好太过主动,她都想直接开口提亲了。
两人暗中试探着,到底谁也没将话明说出口。不久后,赵氏和林森就起身告辞了。玉秀从房里出来,和爹娘一起将人送出门外。
回山的路上,赵氏回想玉秀的模样,越想越是后悔刚才没开口,就算会被人拒绝,也该试一试的。这样的姑娘,清平镇内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第二个了,更难得阿潜似乎对人家有心,若错过了,让别人抢了先,她不得悔死?
她一路走一路想,突然停下来,问林森道:“当家的,你觉得李家人怎么样?”
林森点点头,道:“不错。”
赵氏又问:“那李家姑娘呢?”
林森说:“是个好姑娘。”
赵氏一拍掌,转身又往回走,边走边道:“那就这么定了!为了阿潜,我就将这张老脸豁出去一回,去李家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将女儿许给我们,要不然我今晚定要睡不着觉。”
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林森也习惯了,见她又往回走,也没说什么,只在后头默默跟上。
此时李家院子里,等他们二人出门了,夏知荷才见到门边放着一个麻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许多晒好的山货,她不由叹道:“咱们送了那一点东西,倒让人家回了两次礼。”
她还未感叹完,就见赵氏又回来了,她忙把人迎进来,道:“二姐可是落了东西在我这里?”
赵氏摆摆手,看看左右,见没人,才道:“没落下什么,只是有件事,想和你说一说,你若同意,那咱们两家是皆大欢喜,若不同意,就当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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