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了,一早上从这里推出去三个了。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报纸里说这个什么菌感染是很严重的,我问过我学医的同学,在现有的医疗水平下,这根本是没法治的,既然有一线希望,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妻子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阿芳……”
“你不用说了,这是我父亲,等下我会去签字!”
青年男子,也就是郑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药?为什么他不知道,眼见着父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坐不住了。
郑诚走出隔离病房,正好看到一个年轻护士拿着一沓纸和一个中年妇女在解释着什么,中年妇女不住点头,连连应好。
“好好好,我签,我签。”也幸亏媒体对耐药菌株及铜绿假单胞菌的一番科普式的报道,使得医院的工作好做了不少,身在绝望中的病人家属一听到自己亲人可能有救的希望,别说三四层,哪怕是再小的概率,他们也愿意尝试。
陈旭华牵头,陈素芬坐镇,玛丽医院的一线专家们很快筛选出了可以接受药物注s,he的病人。他们的筛选条件很保守,选择年轻、抵抗力强、无其他严重疾病的病人最先进行尝试。
为了最大程度地规避医院的风险,他们让护士一对一详细解释药物注s,he风险,本着自愿原则签订免责协议。虽说因为碳青霉烯类抗生素没通过生物实验,这协议本身就欠缺法律效力,但聊胜于无嘛。
“护士?请问……”郑诚皱着眉头开口道。
护士和中年妇女见其走近,立马都不说话了,护士好似不经意地将最上面的纸翻页。
“郑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郑诚目光扫过护士手上的纸,笑笑说道:“我看你们找了很多家属谈话,就出来看看我是不是也得注意些啥。”
“陈女士您先进去吧。”护士对着中年妇女说道,随后转过头来和郑诚细细说了郑老先生的病情及要注意的相关事项,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异样来。
不多时,第一批筛选出来的病人正式注s,he碳青霉烯类抗生素。
玛丽医院所有一线专家,包括玛丽医院院长阿道夫先生、副院长陈旭华、陈素芬及其余科室主任,他们全都面色凝重,看着墙上滴滴答答走动的钟表,办公室里的气氛几乎快凝固了。
“碰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阿道夫先生高声说道:“进来。”
王静从门外走进来,她拿着厚厚一沓资料走了进来,“李铮先生留下来的抗生素已经全部注s,he完毕,这里是家属签署的免责协议以及病人的用药记录。”
阿道夫院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哦,上帝啊,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愿主保佑这些可怜的病人们能够重新健康起来,也保佑您虔诚的信徒能保住他的工作。”
陈素芬翻了翻用药记录,对王静点点头,随即她站起来拍拍手,“大家各就各位吧,按照老徐注s,he抗生素的经验来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会是这场战役最艰苦的时候。”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拿着各自的病人资料快步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隔离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护士和医生们几乎是一对一看着这些注s,he药剂的病人。
碳青霉烯类抗生素注s,he下去后,大部分病人都产生了剧烈的副作用反应,幸好有徐明生的例子在前,一众医生护士倒还算镇定自若。
注s,he了抗生素病人的家属们紧张兮兮,未注s,he的家属们也慢慢回过神来了。特别是下午,当那十几个率先注s,he抗生素病人的体温降下来后,其余的病人家属不干了。
“他们是不是用了什么药?我们也要用!我们又不是没钱?凭什么先给他们用!”
“是啊是啊,我们也要用药!”
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汇聚在一起,堵住了医生办公室的大门。
“王静,血液化验报告出来了吗?你先把病情已经控制住的病人送到观察病房。”陈旭华说道。
随后他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
“静静,大家静静,听我说两句。”
“你们好,我是陈旭华,玛丽医院的副院长。我在这里先要澄清一点,我们医院不是厚此薄彼,医生更没有收了其他病人家属的红包。大家想必也看过这几天的新闻报纸,这次耐药菌株感染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哪怕是医疗水平最先进的美国,也无法治愈铜绿假单胞菌的感染者。你们是幸运的,我们香江的一位生物制药学者正好在做相关研究,他研制出了一种全新的对铜绿假单胞菌有效的抗生素。但是大家也许不清楚,一个新药的诞生是需要经过无数次实验和改进的,这一过程往往要持续几年甚至十几年,但是生命不等人啊!”
陈旭华的顿了顿,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病人家属,继续道:“当我们玛丽医院获知这位学者已经提取出了新抗生素提取物后,第一时间联系了他。然而全新的药物,没有经过一次次实验的改善,随意注s,he会存在巨大的风险。所以我们挑选的第一批对象是年轻的、抵抗力较强的、无其他重大疾病的病人。这是对医院负责,也是对病人的负责。”
一众病人家属窸窸窣窣地议论开来。
“风险,什么风险?总比等死强吧!”
“你不知道,那协议里写着药物有毒,什么实验室存活率不到三层!”
“这么低啊?”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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