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她的表情落入了美人眼中,抱着她的怀抱不由得松开,美人不捉痕迹的拉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要回去?”
美人问的声音很轻,玉润却能感觉到这声线中隐隐带着颤抖。
她正不知如何回答,却突然听到那些来寻她的人喊道。
“半夏!你在哪儿?!将军受伤了!快快回来!”
就是这样一句话,玉润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挣脱了那美人,义无反顾的向前奔去。
夜风极凉,吹寒了人的心绪,也送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对不起……”
密林中,独余美人萧索寂寞的背影,同冰凉的月光融为一体。
“哗啦!”
营帐被用力拉开,玉润焦急的跑了进来。
“将军他怎么样了?”
“将军中了箭伤!”
驺无诸的亲卫走到玉润面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感觉到帐中沉重的气息,玉润意识到事态的不妙,身体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她看着自己匆匆来到驺无诸的旁边,熟练地替他将射入肌肉中的箭头取了出来。
然而箭头刚一取出,已经变黑的血液就迅速的流了出来。
饶是玉润并不大懂医理,也明白这箭头上淬了□□。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压根想也不想,便连俯身替驺无诸将胸口处的毒血吸了出来。
见到此情此景,老军医连忙上前拦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样未必能救得了他,反而还要搭上你的性命!”
听到这句话玉润唯有苦笑,心道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做这么蠢的事情,可谁让这具身体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这样,玉润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将驺无诸的毒血吸了出来,然后又喂他吃下了解毒的药汤,自己也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下午。
琥珀色的眸子猛的睁开,玉润立刻看到老军医正在煮药的背影。
“师父……”
她艰难地坐起身来,吃力的问道:“将军他怎么样了?”
“将军他昨日便醒了,倒是你,唉……”老军医无奈的叹息一声,走过来将药碗放到玉润面前。
“半夏啊,”他有些怜惜的拍了拍玉润的额头,感慨道:“下次不可这般鲁莽行事了,否则老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回来你。”
说到这里,他微微有些浑浊的双瞳中竟似有了泪意。
“你可知你这几日,让主子她操碎了心。”
玉润一怔,心中明白这老人口中的主子,正是将自己从河中救起的美人。
想到那人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玉润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情谊,怎么看都不仅仅是闺中密友这么简单。
见到玉润又是沉默,老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还是养病要紧。”
玉润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时突然有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正是驺无诸的亲卫。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那亲卫见到玉润已经脱险,黝黑的面容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走!我带你去见将军,让将军好好封赏你!”
那人说完便要拉玉润去见驺无诸,玉润推拒不得,只好硬着头皮随他去了。
果然如老军医所说,驺无诸已经清醒,许是习武之人的根基较好,他的面色也渐渐好转,不再似那一晚中毒之时的灰败。
此时此刻,他正裸|露着上身,右边的肩膀被箭矢射伤处缠绕着厚厚的白布,蜜色紧实的胸膛充满了阳刚之气。
玉润鲜少见到这般香艳的画面,不由得撇开了脸,脑海里联想起谢明珠那娇俏的容颜,不由得笑了起来。
怪不得谢明珠如此喜欢桓澈,可桓澈还是如此怨恨她,原本应该变成这般阳刚的汉子,却不得不被束缚在谢明珠那具躯壳里那么多年,啧啧……的确会给他逼成变|态。
“你笑什么!”
驺无诸冷哼一声,虽然是受了重伤,可声音仍旧中气十足。
笑了?他看见自己笑了么?
玉润心念一动,难道自己又可以重新控制这句躯壳了?
“我是替将军高兴!将军福大命大,小的自然是替将军高兴!”
玉润不由得脱口而出,旋即一喜,自己竟然当真能够控制这具身体所说的话。
此时此刻,玉润似乎有些领悟,好像这具身体越是虚弱,自己控制起来也愈发的容易。
驺无诸显然不信,只是挥手示意那帐中的闲杂人等全都退下。
帐中,只余玉润同驺无诸两人。
“听说,你叫齐半夏?”
驺无诸漫不经心的问道,抬眼打量着眼前瘦小的人影。
这齐正是那军医的姓氏,而半夏则是那美人抽风给自己取的名字,玉润听着虽然别扭,但也不好否认,只得点了点头。
“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封赏?”
封赏?
玉润苦笑,都到了这个地方,她还能想着什么封赏。只是她心中记挂着在河中见到洛阳王军队的身影,便灵机一动道:“恳请将军每日准许我到林中采药!”
如此一来,她便不用担心违反军纪。这一次若不是她救了驺无诸,众人将她去河边事情压了下来,只怕自己就要受到军法处置。
听到这样一个不算是要求的要求,驺无诸显然有些意外,但他想来少言寡语,便没有多言,点头应了。
玉润行礼告退,不由得暗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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