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
看看,这就是他们郗家的未来,郗三爷失望的扶额,先命人将这粥撤了下去。
事已至此,这饭局算是无法进行了,郗二郎还有些害怕,但是长辈却都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真相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玉润跟着其他的小辈都返回了各自的院落,除了二郎随同长辈们留了下来。
直到傍晚,她才听文妪送来消息,说是二夫人同三夫人二位明日要回娘家。
这原本并不在她们的行程上。
家丑不可外扬,郗三爷这样做,也算是最大程度上给了她们脸面。
得知这个消息,玉润才长舒一口气,解衣上榻。
负责守夜的杏儿吹了等,也和衣躺下,倦意却陡然袭来,使她疲惫的阖上眼帘。
这时,月华自窗户的缝隙流入,凝聚在漆黑的室内陡然升起一道华光。
光芒中,少年灼灼而立,青丝如墨,白衣胜雪。
他飘然而入室内,直奔榻上的玉润而去。
芊芊素手在几乎触碰到玉润面颊的刹那却急转直下,摸向被玉润无意识丢开的被子。
然而那削葱根般苍白的手指却轻而易举的穿透过去。
俊美绝伦的少年涩然一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见长进。
思及至此,他瞟向四周,看到外室睡的已起了轻鼾的杏儿。
华光蓦地窜入她眉心,旋即,杏儿梦游般的起身,走到玉润榻前准确无误的替她掖好被角。
这一夜,玉润睡的从未有过的安稳。
☆、第006章:中毒
南边的冬日极少下雪。
便是有,也如细雨一般,落在地上便化开不见。
玉润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在洛阳谢家老宅时,那被皑皑白雪铺就的小路了。
蜿蜒向祠堂,里面供着她那从未谋面过的夫主灵位。
不知怎地,火光中那若隐若的白影又在脑海中晃过,玉润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成想自己竟是同世人一样,中那名为四郎的毒太深。
“女郎!女郎!”
文妪突然推门而进,玉润侧目,不禁皱眉,她这老奴一向沉稳,鲜少见到这样慌张的时候。
“怎么了?”
文妪喘匀呼吸,讷讷道:“是……是三姑娘,三姑娘说三爷带了好些个玩意儿回来,要您过去挑拣。”
原来是这事儿,玉润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今儿一早上她就送了一块汉白玉佩和白玉镶珠的镯子过来,丰厚的不似平日里姐妹间的礼数,现在竟然又要让自己过去挑选心仪的……
玉润不由得摇头,三姑娘是三夫人的长女,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清楚不过。
文妪看着她并不答言,面色也丝毫无任何情绪流露,便试探道:“要不老奴回了?”
“不必。”
这回,她答应的干脆利落。
既然三夫人想要见她,自己就遂了她这个心愿吧。
因为从今一别,多半后会无期。
玉润一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一身金蓝色华服,发髻高挽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冯氏,乍一看去,她似乎真的只是风光的回娘家。
但是玉润却知道,以她那三叔的性格,冯氏这一去,一时半会儿都别想再回来了。
她迈步进门,三姑娘先招呼着她去选首饰,随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屋子里最后只剩下玉润同冯氏的婢女几名。
冯氏看着一脸坦然的玉润,平素里慈眉善目的面容飞快的闪过一丝狰狞。
“不知不觉玉儿都长得这般大了。”冯氏笑吟吟的开口,走过去摸着玉润光滑的乌发。
“你三姐昨儿个跟我说你这尺寸都跟她一般了,我这才发现我们玉润也到了快要议亲的年纪。”
好端端的,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玉润霎时就警觉起来。
她顺着冯氏的话害羞般的低下头,娇嗔道:“三舅母着什么急,我还小呢。”
冯氏却仍自顾的道:“可惜你母亲去得早,也没人能给你张罗着,大嫂如今又病着,唉……”
这冯氏果然每一句话都不是白说的,玉润这下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不想走,却不肯直截了当的求自己说情。
不愧是冯氏,求人帮忙,都反弄得好像是自己要承她多大情似的。
说话是门艺术,偏生她前世碍着那不值钱的清高不肯学来。
见到玉润这丫头木头桩子似的只管低头不给半点反应,冯氏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小姑子竟变得如此愚钝了,那日在牡丹亭外头也是,全然不似平日里那针扎火燎的个性。
难不成她知道王家要来人接她回去,所以怕了?
冯氏撇嘴,原本她是想趁机送这丫头回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周氏伤心,只要是让周氏不好过,什么事儿她都乐意做,只是之前太过心急,才会和二嫂那个酒囊饭袋联手。
没想到最后却坑了自己。
这件事儿她虽然觉得蹊跷,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玉润身上去。
“玉儿,你,你可是知道,琅琊王氏的本家派了人过来?”
知道!她当然知道!今早那难得一见的雪花飘落,她就清楚,该来的总归要来。
“什么?”可是此时她却故意表现得无比惊愕,原本红润的小脸儿霎时褪尽了血色。
果然是怕的,冯氏叹气,自己一子下错,便只能看看可否趁这个机会扭转局面。
毕竟她虽想要算计周氏,却还不至于傻到给自个儿搭进去的地步。
“那两个妇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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