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设下的那一场局,竟是没有骗到他?
太多太多的疑问,压得玉润有些喘不过气来。
倒是法照先开口了:“孙施主,你同石氏尘缘已了,又何必执念不忘?”
听到这句话,玉润原本还惊骇不已的心竟突然平静下来,她皱眉望着孙谦之,疑惑道:“你是如何找到此处?”
孙谦之涩然一笑:“娇娘她曾说过,若有机会定要与我一道长游洛阳,因此我便来洛阳寻她,可是遍寻不得几欲寻死,却不料被法照大师所救。”
说到这里,他转身向着法照的方向又深深地一个拜服:“大师,你说谦之同爱妻的尘缘已了,谦之是不服的。”说完,他的目光再次纠缠向玉润。
“女郎,我不求其他,只恳请你告诉我,我妻到底葬在何处?”
那次之后,他查遍了跟翠英有关系的人,中间便有人泄露了石氏已被秘囚于孙宅被杀死之事,他当时还不肯信,因为并没有找到爱妻的尸首。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鬼神,一心求死,被法照大师所救后,他却指点了一句:“数日后,自会有人为你解惑。”
便是这一句话,支撑着他到现在,直到他见到玉润,这个从第一眼瞥见,就让他心生疑窦的女郎。
眼前的孙谦之,哪里还有往昔半点的清高于风采,玉润长叹一声,看向法照大师,难道说自己之所以能够来此,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么?
心中又都燃烧升起一股敬畏,可她确实不能实话实说,毕竟见到石氏鬼魂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荒唐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孙郎……”
孙谦之立刻点头。
“我告诉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事。”
孙谦之眸中染上一丝不解。
“你这一生,不可轻生,不可自伤,你若是肯立下此誓,我才肯说。”玉润知道现在这个情形,她若是再不开口,必不能善终,所以倒不如让他立誓不可自杀,也算成全了石氏的心愿。
“这是娇娘叮嘱你的?”孙谦之眸光浑浑噩噩,显然是经受了很大的打击。
“是,我当时意外救下了受重伤的她。”
“好。”孙谦之用力闭上了眼,当真伸手起誓。
见状,玉润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于是便将自己埋葬石氏的地点告诉了他,孙谦之仿佛一刻都等不及,立刻起身告辞。
望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玉润也叹息一声,就准备迈出房门,却不料被法照在身后叫住。
“女施主且慢。”
玉润愕然回眸,却见到法照勾起唇角,对她露出一个极为慈爱的笑容:“虽说是十不存一,但老衲也应当将剩下的财帛交予女施主才是正经。”
玉润却是摇头:“不必了,大师同父亲两代人相守在此,也为洛阳的百姓谋了不少福祉,玉润自愧不能有此慈悲之心,所以那剩下的财帛,还是留在大师这里用处更大。”
听到她这样说,法照的笑容愈发的扩大,他感慨道:“石氏果然没有看错人。”
“女施主,还请随我来。”
玉润一怔,却见到法照已经径自走向了书架,取下了第二排放在第五个位置上的书简。
“嗡嗡……”一声闷响从墙后发出,玉润惊讶的见到书架竟轻轻向前移动了一些距离,留下的缝隙正好可容一人通过。
“女施主请。”法照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玉润虽然疑惑,但却也难以按捺心中的好奇,走向了那缝隙。
玉润侧身而入时,前方漆黑一片,法照紧随其后,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颗夜明珠,漆黑的走廊瞬间被照亮,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
“这边是石家埋藏宝藏的地方。”法照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在前方为玉润开路。
漆黑的地下有些阴冷,玉润下意识地抱了抱肩膀,想到法照方才的话便问道:“大师,你说石氏没有看错人,你难道曾经见过石氏女?”
法照重重的叹息一声:“不曾。”
玉润觉得更奇怪了。
两个人走了一段距离,前方突然再次出现了一个石门,法照启动机关,玉润跟着走进一看,只见里面的石室的一角放着一个石凳,看起来平凡无奇,出了这石凳,这屋子中还有石桌石碗,琳琳朗朗摆了不少。
玉润随手拿起一个,居然还挺沉的。
“这边是石家剩下的财富?”她盯着这石碗,想起来自己曾经听说有富贵之家为了隐藏财富,专门请工匠将金子藏于这石器之中,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些看起来不值钱的石器,是否也是如此。
法照果然点头:“女施主果然有一双慧眼。”
玉润将石碗放下,感慨道:“今日方知,石家果然是富可敌国。”她大略的扫上一眼,也知道这石器中藏的金子怕是千金重都不止,更何况这还是“十不存一”之后的结果。
“女施主现在可是改变主意了?”法照不紧不慢的问道,却见到玉润哈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说实话,有点啊。”
她抽了抽鼻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我只身来洛阳,这些笨拙的东西也带不走的,大师还是自行处理吧。”
“且慢。”法照低低将她打断,“女施主,其实这石室中还有一个室中室,只有用那扳指才能够开启。”
“你说什么?”玉润瞬间瞪大了双眸,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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