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每天得到日程就是上午趁着荫凉,在后院的桂花树下练字,午休后去先图书馆看当天的报纸和杂志,晚上陪着奶奶和母亲看电视。
盛灵芝很高兴,说雨子不再一天到晚没个定性,长大了,稳重了。奶奶却发现了唐雨的隐痛,但孙子长大了,又不好多问。
图书馆的管理员原来还有一个圆脸姑娘,结婚后辞职下海做生意去了,就剩下一个李素芹,就是唐雨高中时班主任汪自芳的妻子。
从识字起,唐雨就常去图书馆看书,那时李素芹就在这里当管理员。十多年了,除开怀孕生孩子那段,她好像一直没什么大的变化,永远都是那么白白净净,秀秀气气,淡眉秀眼,浅浅地笑着。四十岁了,看起来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以前和鱿鱼一起去,鱿鱼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朝她那些敏感部位看,让她微微慑怒,皱着淡淡的眉偏过身去。毕竟是自己的师母,这般毫无礼貌的举动,让唐雨都有些不好意思。
一连几天,每饮去图书馆,唐雨都是恭恭敬敬地叫声“师母”,然后坐在一旁看书报。李素芹带着女儿在门口处的办公桌旁,教她识字,画画
李素兰出身于一个小资本家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有几分“小资”昧。由于出身}司题,尽管各方面都不错,文革时期“血统论”猖撅,高不成低不就的就耽误了,三十八岁才经人介绍和五十岁的汪自芳结婚。婚后,除了在床上那段时间,汪老头像关心女儿一样关心她,她也
像做女儿时在家里照顾父亲一样照顾汪老头。虽也勉强算得上和谐,但她少女时代的梦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一点也没有为人之妇的心态。后来一时昏了头,和李茅有了那段情,怀上了女儿。(《一路》35、36章)去年冬天,汪自芳染了风寒,大病一场之后,身体急剧衰老,床第之事完全绝迹。每天晚上,见身边的丈夫鸡皮鹤发,浑身冰凉,简直比七十岁的父亲还有衰老,暗生悔意。今年春天,借口汪自芳打靳影响她休息,分房睡了,将全部的感情寄托在独生女儿暗儿身上。
唐雨每夭下午三点定时来看报纸,以前他也常来,李素芹初时没多留意。几天之后,有天晴儿受了点热,汪自芳不让她带着外出了。天气炎热,难得有一个人来图书馆,李素芹独自在空荡荡的阅览室守了一个上午,十分憋闷。忽然想到,要是那个唐雨来看书就好了。隐隐地就盼着他出现。
下午三点,唐雨来了,李素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浅笑着招呼:“来了!”
以前李素芹可从来没主动打过招呼,唐雨一愣,点点头,随口应道:“师母好。天气真热。”
“是啊。”
唐雨虽觉得有点不一样,也没多想,拿着报夹,坐在靠窗户的桌子边看当天的报纸。
不久,换了一本杂志看起来。看到入神处,自然而然地掏出烟盒,取了烟点着,边吸看边看书。
厌恶飘到李素芹处,李素芹皱起眉头,厌恶的扇了扇,刚要出声斥责,瞥见坐在窗边的唐雨,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阅览室的光线比较差,只有李素芹坐的门口和唐雨坐的窗边比较好。唐雨靠在椅背,光线从窗口穿进来,将他的右半照亮。左手室着杂志,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住烟,隔一会深吸一口后,目光根本没有离开纸面,半张着口,一个烟圈便旋转着悠悠飘出了,好半天才袅袅散开。精致的面部,若有所思地表情,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悠闲中带着几分忧郁落寞。真是太有型了!
男人抽烟原来也……很帅。刺登的烟昧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李素芹从眼镜的边缘不时扫他一眼,感觉到今天下午的时光过得特别快。
翌日李素芹将秀发盘起来,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黑色的高跟皮鞋,白色套裙,还打了香水。在阅览室浮想联翩地枯坐了一上午。中午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午休后,早早地下来值班。
要得俏,女穿孝。白衣白裙李素芹更显年轻俏丽。唐雨三点准时出现,眼前一亮,赞道:“师母好漂亮!”李素芹的心。清一下蔚蓝了,主动给唐雨倒了一杯白开水,笑道:“漂亮师母啊,都老太婆了!”
唐雨看她眼里仪乎有另外的东西,不好在接话了,笑了笑,坐到老位置开始看报纸。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中间来了一个+一二岁的男孩来看书,李素芹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快,幸好不久就被另一个男孩叫走了。
到了下班时分,她说:“唐雨,明天我休息,不开放。”
唐雨正看的一篇中篇小说读了一半,扬了扬手里的杂志,说:“我能不能借回去看两天?后天一定还回来。”
按制度,阅览室的本年度杂志是不外借的。但是,唐雨要借嘛……“好的,我到图书室那边去室记录本来登记一下。”
阅览室的地面比外面的过道要高三十公分,出门要下一级阶梯。李素芹走得急了,高跟鞋的后跟在阶梯上挂了一下,一下侧着摔倒在过道的青砖上。
唐雨急忙奔出,扶起李素芹到阅览室坐下。仔细查看了一番,还好,只有左手掌和左膝盖擦破了。
李素芹的脸更白了,还挂着细细的汗珠,皱着眉说:“扶我上楼去,我房里有红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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