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也不见有个孝敬,可两个女儿却都塞在婆婆这儿养,吃住都在这。
当然乔夏氏给谁带孩子那是她的权利,问题是他们现在还没分家,两个孩子说是奶奶养,但老太太是农村人,一没保险,二没退休工资,平日吃喝花费都是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给,乔夏氏不开火,轮着跟三个儿子吃,一个秀兰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玉梅,一桌上五个孩子吃饭,谁家吃得消?
乔建国也知自己媳妇看不惯二哥、二嫂的行为,连带着也不喜秀兰和玉梅,可,那到底是自己二哥,自家侄女,老实说他也不喜二嫂,那女人太斤斤计较了,还小气,谁也甭想从她手上捞点好处,她不占别人便宜就谢天谢地了。
只是两个孩子确实可怜,摊上那么一双重男轻女的父母,也不是她们的错,都说什么样的父母养什么样的孩子,这话不假,父母是孩子们的榜样,家长怎么做,孩子怎么学,潜移默化下,两个孩子的品性都随她妈。
想想麦麦也才四岁,正是别人做什么她跟学什么的时候,乔家也就秀兰、玉梅和乔引三个女娃,平日打打闹闹后,还是一块玩。
小孩子学坏容易学好难。
想到这,乔建国眉头皱着更深了,“要不,我跟娘说,让二嫂将她俩接走?”
郑幺妹白了他一眼,“麦麦小婶年前就跟娘说过了,初二那天,当着大姐、二姐、小妹的面,娘也发话让二嫂将俩孩子带走,结果呢?两孩子这几天还不是跟娘住?送走又怎样,依二嫂的性子,没几天就给踢了回来,”
乔建国叹了口气,“哎,也不知二哥怎么想的,秀兰、玉梅到底是他的孩子啊,”
郑幺妹哼了一声,“你二哥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他心里只认儿子,女儿在他眼中都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养的,典型的封建主义残余思想,”
乔建国将擦干的菜刀放入刀鞘,见媳妇气呼呼地样儿,反倒没气了,只觉可乐,蹭到他媳妇跟前,讨好道,“我不封建,我就喜欢闺女,咱闺女多俊啊,十里八村都找不到这么水灵的丫头,”傻笑两声,谄媚道,“像你,”
郑幺妹淬了他一口,“跟你说正经事呢?又瞎扯什么呢?”
“好好好,说正事,”
“秀兰、玉梅回不回家我管不着,也懒得管,我就想让麦麦去上学,没指望她能学多少,但总比跟玉梅后头撒丫子乱跑强吧!”见乔建国还是一副犹豫不舍的样,干脆下死命令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安安心心地去南方做生意,家里的事别管,育红班的小王老师跟我关系不错,麦麦去上学,也能求她帮忙多加照看照看;再说育红班就在我们办公室隔壁,出什么事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总的来说,在学校呆着还是比家里安全,”
乔建国想想,媳妇说的不错,便也没在反对。
分家
“停薪留职去南方做买卖?”乔夏氏瞪大着眼睛,吃惊的叫道,“我没听错吧,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去做那下九流的营生?我看你年龄不大,脑子却先糊涂了,”
古时候,商人地位低下,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中,经商被划为最下等,许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贪婪归贪婪,敛财归敛财,无一例外,一定要与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划清界限,哪怕你是首富,与人家相交也叫做高攀,人家肯折节下交要视为一种荣幸。
十年文革虽未伤国本,但寒了不少人的心,那种惧怕烙入骨髓,不是一两句安抚的话便能忘却的,尤其是一些深受其害的人家和老人,直至现在,仍觉得从商是下九流行业,资本家有钱人是早晚要被打倒的。
尤其这买卖二字还是老太太心里的硬伤。前面说,乔家原就是经商的买卖人,乔家庄是乔家的产业,可乔博文不善经营,好好的庄子在他手中败落的只剩下几间小院子,她是乔家买来的童养媳,自八岁到乔家就一直被两个婆婆压着,婆婆去了,还未当几天家掌几日权,就赶上了文革,虽然乡亲们记挂乔家的好没将乔家供出去,但公公婆婆做的孽还是全数算在了他们的头上,纪全的发难和针对害死了丈夫,导致她年纪轻轻就守寡,要饭将几个孩子拉巴扯大,她的一生就是个悲剧,没有因为嫁入富贵人家而享过一日福。
如今孩子大了,结婚生子,儿孙满堂,却放着正正经经的工作不干,又去寻思做买卖、挣大钱,难道想重蹈她老乔家的悲剧?
老太太越想越气,用拐杖敲打着地面,大吼道:“不许去,建国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不准去!”
“是呀,老三你们俩也太冲动了,这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也不跟家里商量下,”沈兰香挺着大肚子附和婆婆的话。
她倒不担心乔建国丢了工作后又赚不到钱,反正郑幺妹还有工作,而且乔建国是厨子,做买卖赚不到钱,就回来干老本行,矿上去不了,还可以做帮办,哪个村没个红白喜事的,一场席面做下来也不少挣钱,厨师到哪都吃香。她只担心乔建国走后,郑幺妹一人带不了三个孩子,到时候小弟媳妇就有借口不让秀兰和玉梅住婆婆这了。
再有,若没了乔建国那份工资,老三家日子只定没以前宽裕,那秀兰的学费也别指望郑幺妹给垫付了,没准,之前垫付的学费还要还回去。
“兰香说的对,你还当我是你娘不?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告知我一声,临走了才来说,怎么,我老了,没话语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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