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远把卿姿的身子转过来,抵住她的额头,拉住她的小手说。
“我尽量。你快回到对面去。”卿姿现在的脸已经红得跟灯笼似的了。
言逸远见再逗下去,卿姿的脸都快熟了,狠下心放开她的手,依言坐回去了。
卿姿清清嗓子,“继续!”
“把手给我。”
卿姿不明所以,把手递上去。言逸远握住,不松开。卿姿想抽回自己的手,言逸远握得更加紧,“让我握握你的手。”
算了就给你握吧,少不了几两肉的。
终于,两人在言存与上来之前恢复了正常状态,但是言逸远表现出来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回答外公提出的问题比以前多了几百字,概念阐释外加举例说明,说得是流光放彩。言外公只当自己的外孙子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面前殷勤地表现自己。
卿姿在一旁做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而且她还录了音,以免漏记。她又把疑问之处标清楚,在休息的时候和言逸远讨论。言逸远表达得相当清楚,还是喋喋不休的那种。
卿姿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印象里言逸远并没有这么多话。
言外公把这个时间段放在上午,中午和下午就给外孙子创造一个独处的环境了。环境已经创造,努力要看个人。加油吧,阿远!
末了,言外公关心了一下卿姿的课题,仔细阅读了整个实施操作计划,稍微作了些指导。
“卿姿,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吗?”言外公又同卿姿商量了授课的时间,问道。
“现在没有了。”卿姿老老实实回答。
“要记,要记啊。记过则方便改之,记事则方便忆之,记人则方便处之。”言外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这么几句。
言外公不会告诉你的,说不定这以后是外孙子的福利。
“好的。我会从今天就开始记。”老师都说了,那就重新开始吧。
“行。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外公大手一挥就让他俩回去了。外婆回来后,还怪他没留人吃饭。
言逸远和卿姿跟外公告别,上了车。一看时间还早,卿姿想起写日记还要一个本,“你知道这边哪里有卖日记本吗?”
“知道。那我们就先去买本,再去吃饭。”
“好的。这次我请你吃。”
“好。”言逸远忍不住摸摸卿姿的头顶,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
“别摸我头发,会毛出来的!”被人摸摸头的样子看起来很温馨有爱,但是看起来而已。卿姿还是抗议着,声音里却透露出些许娇嗔。
言逸远开怀,笑出了声。
刚才,言逸远抓住时机,诱得佳人点头。其实,卿姿很难做出决定,一时紧张,任凭几分好感占了上风。前几天里的催婚,邻居阿姨的挖苦,在世俗中难免受几分影响。
其实这还跟性格有关系。一直以来,别人说卿姿你去做这个好不好?好!年少时从来不懂拒绝,少年时懂得要学会拒绝,别人加一句“求求你啦”,就心软说好。要她自己选,一是拒到底,一是接受,无非是这两个选择。不忍伤害言逸远,又觉得自己又不会少几块肉,说不定还能多一些帮助。半推半就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卿姿回头略略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拒绝。卿姿过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她的处世信条是和双方交际有关(即需要作出回应的社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尤其是在自己不善长的领域,因为一下子就会多很多难以处理的事情。卿姿虽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不是没见过猪跑啊。额,不是没见过周围的人谈恋爱。分分合合,你作我作的事情见得多了去了。
另外还有教科书:在巨大的网文海洋中起起伏伏的众多小言。有人说,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当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当碰上奇葩人物的时候,不要悲伤,不要心急,打开电脑,搜索小言,事情总会过去,还能被狗粮喂饱。所以在几百上千本小言的日渐浸淫之下,“男女生不正常交往模式”已然被卿姿概括出来。不管多少种类型文,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不外乎分分合合,作作受受。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人物传记。远有鲁迅和许广平,沈从文和张兆和,梁思成与林徽因,胡适和江冬秀,孙中山和宋庆龄等等等等,近有三毛跟荷西,杨振宁和翁帆,王小波与李银河,等等。不管是年龄和身份地位,二人同舟便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人互相扶持走过,爱其所同,敬其所异。
显然地,在众多人有为之付出、甚至献身的使命感笼罩下,所谓的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正如俗语所说,至近至远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卿姿决定不找人同行,也不接受与人同行。不过是知道来是一个人、去也是一个人本来就已经注定好了,为什么要花费心思去喜欢别人,又为什么要应对本来就很麻烦的情绪?
但是卿姿信命。有人说命是弱者的借口,不见得。命是对这个世界失去安全感的人活下去的支撑。没有安全感,才会在选择之中摇摆不定。因为人生中充满选择,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选择之后的结果由自己承担。自信是安全感的进阶阶段。安全感是自己给的。
言逸远当然想借助下午独处的时间,巩固刚刚开始萌发的感情,理所当然地邀请卿姿与他度过下午的时光。去的地方仍然是上次的那家店。卿姿看到上回那个小姑娘挤眉弄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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