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是一串数字,对于这种没有备注的号码,任何人都天生带了一种疏离的警惕,越辰压低了声音。“喂?”
“唷,小系花。”安格非无视对面那个听到他第一句话脸色就变得很精彩的人,依旧笑眯眯的。“听说你和室友吵架啦,其实这是一个关于爱和欺骗的故事啊,不能消极地一木奉子打死,你现在很伤心吗?要不要什么安慰呢?”
哪冒出来的神经病。越辰在心里骂了一句,叫系花是欠揍,加个小字是找死么?他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碍于罗雨正看着,不好发作,就走出办公室去接听。“你是谁?”
“小系花要是肯和那蠢小子拉拉手和好,我是就告诉你我是谁,相信我,你不会亏的——”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连忙音都带着你丫有病的不耐烦,安格非故作遗憾地耸了耸肩。“不是我不帮你,是他听不进去。”
顾泽言在听到那句小系花的时候就开始扶额,脚边一直锲而不舍拱着自己的猫咪明显也像它的主人一样唯恐天下不乱,顾泽言被蹭得心烦,干脆一把将猫抱上膝盖,心不在焉地摸了摸柔软的毛,实际是强制镇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就不能尊重下我吗?”安格非一脸安逸地继续搅咖啡。“当初你跟我保证过,除非我同意,否则就不会向别人透露我的存在,现在不但让那小系花知道了,你还要我替你出面收拾烂摊子,下次是不是带人来围观我了?瘸子也是有尊严的。”
顾泽言知道越辰的个x_ing,既然说了让他静一静,如果自己继续一味堵截的话,只能招来更多的厌烦。他对上小脑袋漂亮的灰蓝色眼珠,过了半晌才开口。“我只是不希望他误会我,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找你。”
昨晚听到那个一米九说自己是冷血动物,他心里一直很不舒服,那次明明是自己再回去的时候越辰却不需要他了,可是这偏偏成了让误会加深的一个所谓证据,凭什么?他可以承认自己做错的地方,但如果矫枉过正,把不是他的错也往他头上扣,他才不干。
安格非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没错过顾泽言眼里的不甘心,他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不想被误会,除了希望人家了解真相之外,还有执着于我是清白的,这种本身为了证明而证明的东西吧,就好像要是被人误解了不该误解的,他觉得很丢脸,很狼狈。
习惯了任何东西的有序排列,一旦打乱就要较劲扳正回来。这种强势的基因,真是和那个人如出一辙,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蠢小子的掌控欲,不像那个人,可怕到了极点。
心里突然由看好戏多了一丝怜悯,安格非上了楼,进房间一阵翻箱倒柜,然后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的青年比现在的自己要年轻几岁,握着单反拍摄淡蓝的天空,侧脸对着镜头,在电线杆密布杂乱的老阁楼背景下唯美又文艺。
那时候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怕,现在杯弓蛇影,凡事都瞻前顾后,安格非在心里感叹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句“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这是第一张专辑发行时候随机附赠的签名照,五万分之一的概率,这张由于被自己留了下来,所以还没有签过名。安格非摸出一支笔,黑色水笔细细的针管,在照片正中偏下的位置划出一道漂亮复杂的波浪型,他签字的手势很潇洒,就像是重复了无数遍以后的条件反s_h_e 。
“你的第一个签名是我的。”
“好。”
“你的人也是我的。”
“……”
“啧,你这是练了多久,签得跟梅西连过五人似的,s_ao包花哨得要死。”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如断点回闪,仓皇,偏偏又无比清晰,安格非手一抖,最后一横打了岔,有些突兀的歪斜。扔了笔走下楼,行动不便使得上上下下有些吃力,他到顾泽言面前额头已经有了些薄汗,手一抬,照片像丢飞镖一样飞过去。
“好了,别再说我没有帮你了啊。既然他是我脑残粉,要是他这次还不鸟你,你就洗洗睡吧。”趁顾泽言端详着照片,他顺手去抓蜷缩在他膝盖上的猫咪,企图用□□它猫来掩盖回忆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失落。
没想到小猫认定了这个给过它关爱的青年,被一点都不细心的主人粗鲁地拎起来,它连忙将四肢舒展得长长的,后爪没着力点,只能前爪扒住顾泽言的膝盖,一个嫦娥奔月的姿势,使劲地呜咽着,可爱又猥琐。
看它宁死不屈的样子,安格非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要是我又捡来一只,你养不养?”
注意力放在照片上的人抬起头。“你就这么空?”
“就问问呗,假设一下又不会怎样。”
看了看时间,顾泽言起身打算走了。“捡回来当然只能养,不是你的,你有权利冷漠,一旦是你的,那就是责任。”
他离开后,猫咪缩在门边,舔着自己的爪子,还有些依依不舍,安格非想起自己从垃圾堆把舔垃圾的n_ai猫抱回家的时候,这小东西还是我见犹怜的苗条样子,现在明显肥了一圈,胆子也大了不少。不过对那个曾给刚出生的它洗过澡喂过n_ai的人的依赖,倒是一点都没变过。
他对声音很敏感,刚才电话里那个冷冷淡淡的青年,仅听声音就能感觉出来和顾泽言是截然相反的两种x_ing格,这样的两人,某种意义上还真是*殖隔离一般的难以沟通。想到这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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