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大夫继续用自己的法子治就是,宋大夫既已在门口了,不过把个脉,二弟总不会信不过他吧?再说看过了珍娘后,我还要和堂燕去给父亲请安,他老人家知道我们是从这里过去的,肯定会问起,我们几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脉息,总不如宋大夫亲自看过了再回说得明白……”
“而且,误判珍娘咽气的也是他……娇贵的沈家三小姐差点闷死在棺材里,不知二弟如何还敢这般信任他?”
咄咄逼人!压根不给二老爷插嘴的机会。
“那就请宋大夫看吧”二老爷揉了揉鼻头妥协了。
第2节奇怪的脉
沈荞感到有人走近自己,三根干燥温凉的手指刚搭上自己的手腕,就听见急速的脚步声和二太太突兀的声音道:“白大夫先去给珍娘把脉……怎么敢劳动宋大夫给小孩子看病”
随即又恼怒道:“小姐的棉被怎么这样薄?还不快把绒毯盖上!”
松香吓得从屋角跑过来,拽过沈荞脚边的绒毯就往她腿上盖去,宋大夫只好讪讪的站起来。
松香屈膝低声道歉。
宋大夫心里明白,二太太不愿意自己给小姐诊脉,也好,自己本来就是专为长房看病的,本就无心插手二房的事情,只是,小姐的脉象怎么如此奇怪?仿佛飘忽不定的地下泉眼,时而强劲时而绵弱,像是……大量服用过寒滞之物,她,之前是怎么死的?
白同喜同宋大夫交错时似不经意的踩了他一脚。
“抱歉,宋兄”。
他的手比宋大夫的热,手指的力度更大,反复在三焦上按了几遍,一屋子人都屏息不语,安静的等着他开口。
他心里也疑惑起来,三小姐的病一直是自己看的,之前是那么孱弱,入棺前早就没了呼吸和心跳,身子也都凉透了的,现在死而复生也就算了,怎么脉象又强劲起来?
“怎么样?”二太太和大太太几乎同时问。
“小姐的身子无碍了!脉搏……也甚为有力”
“无碍是说,完全好了?”
“是……”
“白大夫可看准了?要让大家空欢喜一场!果真痊愈了我们也好告诉她祖父去!你之前不是说她的脉相很弱吗?这么一下子又改口了?”大太太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怀疑。
白同喜知道她置疑自己,之前确实是自己宣布沈荞死了的……唉,真真活见鬼!
像这种踢到铁板的事情生平还是第一次呢。
“抬头有祖宗神灵,生死大事又不是寻常人能掌控和洞悉的,像珍娘这种死而复生的事情,京城里几百年没听见过一两次,就算换十个大夫也是料想不到的……”二太太语气不紧不慢的化解了大太太的质问。
“能这样安慰自己当然是好的,死而复生自然少见,误诊误判还是常见的……”大太太顶了她一句,正要说什么,四太太徐堂燕突然长舒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沈家是积善之家,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大嫂,既然珍娘没事,这里二哥和二嫂又都在,咱们就先去给爷爷奶奶请安吧……”
沈荞的闺房并不大,此时站了一屋子人,气味渐渐的不好闻起来,四太太是个讲究清爽注重养生的人,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大太太的眼光从床上刮过,脸色沉郁。
“那就走吧……”
很快门口传来小丫头隐忍的低呼声和四太太温和的询问:“踩疼了吗?”
“没……没有”
屋里,二老爷手里摩挲着一个随形的黑玉扳指。
这个扳指套在他右手的拇指上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早已浸润了汗水油脂变得通透有灵性。
“既然是脉搏有力,她为何还昏睡不醒?”
白同喜看了看沈荞的脸色犹豫说:“这个嘛,大病初愈……咳,死而复生,消耗极大,大约气脉流动还不畅吧……”
“她到底吃错了什么,昨晚怎么会没有了气呢?”二老爷疑虑顿生。
“这,想是小姐之前病了很久,又吃了寒凉凝滞之物,一下子堵塞了心脉……”白同喜越说声音越弱。
“想来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珍娘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老爷,这外面还有好些事要收尾呢!上门来祭奠的亲友那里,就按昨晚上和老太太商量好的说?”
“还能怎么说?怎么说都是个奇谈……”
“收的白礼都要按着单子给人退回去,路远的还是招待一桌席面吧……”
“行啊……”
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沈荞又睁开眼。
“小姐!他们都出去了……”松香悄声在耳边说。
小姐?沈荞苦笑,她可比一般的男人更像个汉子!堂堂的狮娘子威名赫赫……
而且练习过拉满弓的她可是只有胸肌没有胸脯的……不对,现在有了,不但有,而且货真价实!
哪里还是之前那个雌雄莫辨的门板身材?
沈荞一脚踹开腿上的绒毯,简直要热死了!
“炭盆挪远些……”沈荞吩咐。
“这屋子里熏的什么香味?呛死人了!”
“是从前小姐最喜欢的茵犀香啊?”
“灭了!”
“小姐您要吃点东西吗?小厨房里来人说,今儿有小米粥,碧梗粥,菜丝汤面和鸡汤云吞,想吃哪个?”
“都上吧!再切一斤牛肉!”
松香吓坏了。
“都……都上?还要牛肉,一斤?”
小姐是饿死鬼投胎回来的吗?
“白大夫说,您不能吃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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