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而且扎得还挺深,除非时间倒流,她能早在孟逊来时就把他踹出去,否则方氏绝对饶不了自己。
可她有那本事吗?
孟逊本来就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她能改变他的决定?
做梦还快点。
横竖他已经给她树了敌了,要想活命,就只能指望他。这仇不结也结了,再得罪了孟逊,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曲江烟哼了一声道:“爷又空许诺,您舍得?”
孟逊倒是挺意外,两人冷战也有些日子了,倒不想她这么上道,只要她能实心实意的跟着自己,丢下新娘子独守空房又算什么?
他喜笑颜开的把曲江烟搂过来,道:“你怎么知道爷不舍得?几时爷许过空诺?还不是爷心疼你……”
曲江烟绵软无力的倒在他怀里,睁着水润含情的眸子道:“奴婢也舍不得爷。”
这话说得孟逊心里咕咚咕咚的跳,一时竟没能回话。
曲江烟垂眸道:“可爷是奴婢不舍得就能不走的吗?三奶奶可是爷明媒正娶的妻,宠妾灭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爷若不好了,奴婢还能有好?”
孟逊咧嘴笑了笑道:“爷说过了,这些事不用你担心。”
曲江烟伸手搂住他精瘦有力的腰,将脸贴进他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孟逊抚了抚她的秀发,才要说话,忽觉得胸前一片滚烫。
他推开曲江烟,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都说了不叫她担心,外头的事外头的人自有他打发。
哪知曲江烟死活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也不肯抬头让他看她的脸,只道:“奴婢不舍得爷走。”
孟逊嗤笑一声道:“爷还当什么事,不走就不走。”
曲江烟还是死也不撒手,哽咽着道:“今日不走,爷也能明日、后日,永远都不走吗?”
孟逊敷衍道:“行,以后也不走。”
曲江烟却是哭声一顿。
她真想挠他个满江红,这话答应的这么痛快,一看就是假话好不好?
她有些泄气的想,自己这会儿争个什么?他娶都娶了,还真能宠妾灭妻不成?总不能把方氏休回去?
且不管是从前的曲江烟,还是现在的红绡,身份不对等,她和孟逊就没个好结局,何况他如今娶了妻,除非自己愿意做他的妾,还得方氏愿意容纳她的存在,否则两人不死不休。
明知道他不过是敷衍。
可谁让自己亦是做戏呢?
曲江烟将脸上的泪蹭到他前胸,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孟逊当真一夜未归。
方云微一夜没睡着,早晨起来眼睛都是肿的。她不想哭,可心里的愤懑和仇恨无以言述,恨不能当场带人打死那小贱,人。
心里又恨孟逊。
不过是个奴才秧子,再漂亮也有限,他至于为了个奴婢,把自己这新婚妻子丢到一边吗?哪怕他做做样子呢,她也能忍,可他硬生生一去不回,这简直是打方家脸。
张嬷嬷亲自替方云微梳头上妆,欲言又止,半天才问:“奶奶……可有什么主意?”
方云微冷笑道:“嬷嬷的意思呢?”
张嬷嬷倒不好意思说了。
方氏道:“我明白嬷嬷的意思,不过是叫我忍字头上一把刀,早晚有解决那狐媚子的时候。”
张嬷嬷没接话。
方氏又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又如何?
孟逊懒散的踱了回来,身上衣着松散、皱巴,一看就是没换衣裳没洗漱的模样。
方氏这个气。那红绡好歹也是个丫鬟出身,从前是一直服侍孟逊的,她就眼睁睁的什么也不管,让他这么邋里邋遢的招遥过府?
气虽气,还得堆起笑迎上来:“表……爷回来了?”
她昨夜琢磨了一夜,才恍惚明白是因为称呼惹了他不快。她就不明白了,叫表哥怎么就不得他心了?他本来也是她表哥。
但称呼表哥,她就只能是他表妹。可称呼他为“爷”,无形中就低了他一头。明知道他是婉转的打消自己的锐气,方氏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妻也不占多少位置。时日还长,那就走着瞧吧。
孟逊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从方氏脸上掠过,问:“早饭好了吗?爷都饿死了。”
方氏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生怕自己的怨尤摆在脸上,让他不喜,又怕自己眼睛红肿被他看在眼里,嫌自己不够贤良,忙道:“早就好了,不知道爷几时回来,正要摆。”
孟逊似乎没听出来她的抱怨,自顾打了个呵欠,道:“爷先去沐浴。”
两夫妻不声不响的吃着早膳。
方氏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几次想开口质问他昨晚他去哪儿了,可抬眼对上他英挺的眉眼,愣是有些胆寒。
她看孟逊的次数多了,孟逊毫不避讳的问:“有话?”
“我……”方氏吓的筷子掉了一只,一时竟是满腹委屈:“表哥,我……”
孟逊也跟着搁了筷子,微蹙浓眉,颇有些不耐的望着她。
方氏一狠心,她是他的妻,过问一声他去哪儿了难道不应该?想到这,方氏打迭起精神堆出一个自认十分坦然的笑,道:“昨儿你走的匆忙,又一夜都没回来,我十分担心……”
孟逊一点儿欠疚的意思都没有,淡淡的道:“哦。”
方氏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又失望又愤怒,只能再追问一句:“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
孟逊抬眼,视线和刀子似的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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