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却一返常态,陪笑道:“竹纹姐姐从哪儿来?看你这一脸喜色,敢是又有什么好事?”
竹纹硬梆梆的道:“你看错了,没有的事。”
这分明就是撒谎,明明她进门时一脸的笑,和拣了金元宝一样。不说就不说,做什么骗人?
月影偏走过来恶心她道:“竹纹姐姐就是低调,听说江烟姑娘一高兴就赏了你二十两银子?都能抵一年的月例了吧?这回是帮江烟姑娘做成了什么?”
她态度轻蔑,语气就带了些尖刻。
竹纹嫌弃的看她一眼道:“你要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拿你当哑巴,姑娘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要是嫉妒,你自可以去跟你家姑娘要,你管我替我家姑娘做了什么呢。”
月影笑都僵的脸上了,压低声音道:“狂什么狂?不就是服侍了个好主子么?可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爷就宠你家姑娘一辈子?”
竹纹这些日子没少受气,就是去大厨房拎壶热水都有人故意欺负她,让她最后拎一壶不冷不热的水,更别说被踩一脚,当面讽刺几句了。
这一切的祸端还不是月影的主子香凝么?她在爷身边没有八年也有五年了,要得宠早得宠了,至于等到现在么?还不是看自家姑娘落魄了,她便乘虚而入,耍了小心机爬了爷的床?
爬也就爬了,从来后院不缺这种阴,私事,偏她们主仆不知羞耻,还得意洋洋,呸。
她不招惹自己也就罢了,偏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倒像是自家姑娘复宠碍着她们主仆什么事一样,她也不想想,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分明她家姑娘是后来,被抬了通房还是沾了自家姑娘的光呢,她凭什么一副“谁都欠我二十两银子”一般模样?
竹纹当即就恼了,道:“呸,不要脸的小见蹄子,自己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么?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诋毁爷和江烟姑娘?你给我家姑娘提鞋都不配,得不得宠也不是你这一张破嘴能说道的,赶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别让我一口唾到脸上,真要把脸抓花了,可就更见不得人了。”
月影没想到看上去软善可欺的竹纹也有这么凶悍的一面,当下气得脸颊通红,辩驳道:“我怎么了,又没偷人又没养汉,怎么就见不得人了?同样都是奴才秧子,谁也不比谁身份就高,不过是靠着色相侍候主子,哪儿就比我高贵到哪儿去了?自己做得还容不得别人说么?”
竹纹气得道:“别叫我说出好话来,没见不得人,你打哪儿来的?光靠你生得这赖□□样能提到爷的院子里来?谁跟你一样是奴才秧子,我看你就是欠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脸红脖子粗,更是把江烟和香凝都叨腾出来,各个都夸自己的主子名正言顺,却把对方的主子贬得一无是处。
曲江烟早听着了,却是懒得出去,和她们一起吵,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不和她们吵,倒像自己怕了她们一样。
香凝却是听着声儿不对,一早就出了门,咬着帕子看了多时,直委屈得眼泪汪汪,还要上前喝斥月影:“混说什么,我教你去拿茶叶,你不做正常,倒在这和人闲磕牙,可见人大心大,我是留不得你了。”
月影颇为不服气,到底只是瞪了瞪眼,道:“姑娘你倒评评理,奴婢见竹纹进来,满面笑容,特意上前打个招呼,哪成想她出口就带脏字,竟连姑娘也编排上了,奴婢不服,分辩几句,她竟说奴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香凝喝斥她:“还不闭嘴,定然是你做错了,竹纹才教训你,你不知悔改,怎么还倒干巴硬证,反说些杂七杂八的闲话?”
竹纹并不领香凝的情,只微微福身,道:“香凝姑娘最是宽厚仁慈,可也得防着小人作乱,没的倒妨碍了姑娘的名声,好比家有恶犬,主人再积德行善,不把恶犬拴牢,也难免要让街坊四邻怨声载道。”
月影气得道:“你说谁是恶狗?”
竹纹嗤笑:“昨儿我家姑娘还说,这世人有拣金拣银,可没有拣骂的,我还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不今儿就遇上了?真真好笑,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跳什么跳?”
“你……”月影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了竹纹的嘴。
香凝忙拉住月影,温声道:“好了,竹纹又没说你。”她朝竹纹笑笑,道:“都是我的不是,竹纹且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月影计较了,回头我去给江烟妹妹陪罪。”说完拉着月影回了房。
竹纹趾高气扬,有如战胜的公鸡,昂首挺胸的进了屋,将鼓鼓的荷包献宝似的递到曲江烟跟前,道:“姑娘,这是持墨交给奴婢的,他说姑娘的花样子很是受人欢迎,尤其是香囊,几乎一抢而空,若是还有,只管交给他,他定然给姑娘卖个好价钱。”
曲江烟只轻瞟了一眼,将视线挪到竹纹脸上,轻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老实温顺,也有这样泼辣的时候。”
是说她刚才同月影吵架么?
竹纹道:“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一个月奴婢受气受得够够的了,她不招奴婢倒罢了,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奴婢最瞧不上这样的人,没抓她一脸花是好的。”
曲江烟翘翘唇角,道:“何必争这一时意气?这荷包里左不过十几两银子,都赏你了。”
竹纹一脸欢喜:“多谢姑娘。”
曲江烟却话锋一转,语调寒凉的道:“赏是赏,可罚也该罚,你用罢晚饭就去院子外头跪着去吧,你觉得跪够多久抵得上这十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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