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烟手忙脚乱,没能及时抓住,被香囊砸着了脸,虽说不疼,但也够屈辱的,她敢怒不敢言,没好气的将香囊从脸上拨拉下来,坐起身道:“什么香囊?”直觉孟逊是吃了药了,好端端的拿个香囊作筏。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着他了,他大半夜的来找自己不痛快。
月上中天,月光如雪,曲江烟看了两眼香囊确实有些眼熟,便点了点头道:“好像是奴婢做的,爷从哪儿找到的?”
孟逊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手都握成拳了,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劈头骂道:“贱人——你居然敢承认。”
曲江烟被骂得莫名其妙,辩解道:“奴婢为什么不敢承认?”
看她一脸纯真无辜,毫不知错的模样,孟逊一伸手将她从藤椅上揪下来,重重掼到地上,道:“好,那你倒是说说,这香囊你都送给哪个奸夫了?”
曲江烟踉跄着摔到地上,见孟逊这般蛮不讲理,也恼了,沉着小脸道:“爷说话还请慎重,什么奸夫不奸夫,奴婢不知情。”
孟逊抬手就给了曲江烟一个耳光:“你不是敢作敢当吗?怎么又说不知情了?到底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是不是当爷过来就为了诈你?”
曲江烟疼得一偏脸,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孟逊在盛怒当中,她若跟着硬碰硬,只能自己吃亏,当下把脾气压回去,哽咽着道:“奴婢做过自然会承认,可奴婢没做过,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认。爷拿了这香囊,不明不白的就问奴婢送给了谁,奴婢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呵,你还有骨气了?那爷问你,你和那姓申的背着人勾扯连环,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江烟一怔,最先的反应是一片茫然,她脑子里对“申”姓还是颇有印象的,她刚要辩驳,忽然又顿住,抬脸问孟逊:“这香囊,爷是从哪儿得来的?”
孟逊冷哼道:“自然是从你奸夫那里,他已经都承认了,你还要狡辩?”
把个曲江烟气得脸都红了,道:“爷要是一门心思认定奴婢有奸夫,奴婢何须辩解?爷现下就杀了奴婢好了?”
孟逊气得道:“你当爷不敢杀你不成?”说着话孟逊就把腰刀抽了出来,往前一送,就把刀刃对谁了曲江烟的脖颈。
刀锋寒光闪闪,冷气森森,曲江烟自诩不怕死,这会儿还是觉得后脊梁骨冒汗。她虽然生无可恋,可这就么不清不楚的枉死,实在太不值得了,当下也不顾得什么颜面尊严,往前一扑,拽住孟逊的衣袍,道:“爷要杀死奴婢,奴婢无话可说,但请临死前爷给奴婢一个明白。奴婢不知道什么姓申的不姓申的,要说这香囊,当日奴婢曾做过几十个,一总交给竹纹拿出去卖。她是内宅丫鬟,出不得府门,中间转托了谁定是有的,间或落到谁的手里,拿着当新鲜玩意也有可能,但爷不能因此就冤枉奴婢送给了奸夫。若奴婢有奸夫,何至于……”
她想说,若她有奸夫,何至于处心积虑的离开孟家?她所求不就是和他倾心相守,中间不掺杂任何人吗?
当然这话是骗人的,曲江烟自己都不信,可她一直自作聪明的以为孟逊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他愿意相信就必然会相信,从而这样的男人最容易被蒙骗。
可现在她骗不下去了。
曲江烟忽然就明白孟逊的怒气打哪儿来的了。
只能说她运气太背,过于着急想要离开孟府,他定是早就察觉到了苗头,对她起了疑心,香囊事件一出,成了他发作的借口。他最愤怒的不是她和别人私相授受,而是他做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挑衅。
再这么和他硬辩证下去,他真能一刀杀了她。事实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定了什么样,他觉得屈辱,他心里不痛快。那么只能是把让他觉得屈辱,令他心里不痛快的人杀掉,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曲江烟再蠢也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这就是离开孟府,离开孟逊的最大的弊端,就算她不在乎孟逊的心思是否在自己身上,可总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在他跟前进献谗言,就为了将她彻底斩草除根。
孟逊一回不信,两回不信,说得次数多了他就开始半信半疑,到最后终至于疑心重重。这不就杀上门来问罪了?
想到这儿,曲江烟做尽柔顺之状,委屈的道:“奴婢对爷绝无二心,若是爷不信,大可以去查。旁人奴婢不知晓,但竹纹日夜都和奴婢在一起,她的话爷总该相信?再不然,奴婢离了孟府这么长时间,可曾与那位申公子有过一丝半缕的联系?爷许久不曾过来,若奴婢有外心,还会如此安分守己么?”
第49章冤枉
曲江烟的“安分守己”算是入了孟逊的耳,他脾气不像刚才那样暴戾,只扭住曲江烟的手腕,道:“好,你既然不死心,那就三头对证。”说时拖着她进了屋。
大半夜的,所有人都被叫了来,竹纹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一身酒气就进来了,心里还琢磨:先前姑娘不是吩咐下去,叫大家好生过节的吗?怎么这么晚了又把人都倒腾起来?
等到进屋看见冷气森然的孟逊,竹纹吓得酒立刻就醒了。爷是几时来的?这一脸煞气,是又看谁不顺眼了?不会是……自己吧?
孟逊不负所望的将香囊摔到竹纹跟前,断喝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香囊是谁做的?”
竹纹跪行几步,拣起香囊,看了一回,又揉揉眼睛。喝酒喝得有点儿多,眼有些花啊,她不明白孟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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