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会再爬到床上去,把手伸进热乎乎的被子里,揪一下宗恪,提醒他快点起来吃东西,不然就凉了。然后宗恪就会从被子里伸出一条光溜溜的胳膊,象征性地晃悠一下,鼻音沉重地说:“いってらっしゃい”说完,马上再缩回到被子里继续睡。
那是阮沅教他的几句简单日语,意思是您走好,通常,家中主妇在恭送男人上班时会说这句话。除此之外,偶尔宗恪也会管阮沅叫“御主人様”,这当然是他在开玩笑,因为之前宗恪五个月没出去上班,完全靠阮沅养活。
今早阮沅依旧做两份早餐,但却没再回卧室提醒宗恪起来吃饭,宗恪好像还在生气,起床时阮沅明明感觉到他已经醒了,和他说话他却不理。
把早餐放在炉子旁边,阮沅拿了钥匙出门下楼,她不由在心里哼了一声,宗恪这家伙,气性还真大。
早班是七点到一点半,中午时候,阮沅交了班,从便利店出来,走了一半又折回去。接替的学生仔看她回来,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儿没交代。
“没什么事儿,我忘了一样东西。”她笑着,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把搁在柜台上的一包蛋糕拿下来。
那是宗恪喜欢吃的提拉米苏。昨天他们吵架,阮沅想来想去,记起好久没给宗恪买这玩意儿了,所以干脆拿一包带回去,就当做停战象征吧。
晃晃悠悠到了吉祥菜馆,阮沅探头往里一看,快两点了,客人已经没正午时候那么多了,却也还有两桌。她掀了帘子进去,跑堂的石头瞧见,赶紧过来热情招呼:“沅姐来了快坐我去倒茶。”
他跑厨房里,拽了拽宗恪的围裙。
“干嘛?”宗恪说。
“沅姐来了。”石头兴冲冲地说。
没想到宗恪却哼了一声:“来就来了呗,还叫我出去三拜九叩、恭迎大驾啊?”
石头一听,味道不对,他有点明白,看样子俩人是吵架了。
男孩虽然木讷却也懂事,知道两口子的事儿,外人掺和不得,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出去,先给阮沅倒上茶水,又说师父还在忙,等会儿出来。
阮沅也笑道:“不用叫他出来,我肚子饿了,先给弄个菜吃吧。”
“想吃什么?”
“爆猪肝。”
阮沅很少在这菜馆吃饭,通常都是跟着宗恪吃点多下来的菜。今天却难得过来,明确要求点菜。石头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好嘞”,然后一溜烟跑厨房去,和宗恪说,阮沅想吃爆猪肝。
宗恪却拉着脸,冷冷道:“她想吃什么我就给她做什么?这馆子是她开的啊?”
男孩有点不知所措,呆在一边不知该咋办。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看见宗恪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新鲜猪肝来。
石头就笑起来,赶紧去把切好的青椒拿过来放在旁边,等着宗恪备用。
“哼,一来就要爆猪肝……嘴还挺刁。”他嘟囔着,细细把猪肝切好,架上了油锅。
阮沅等了一会儿,却见宗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爆猪肝。
“客人你点的菜。”他把菜咣当放在阮沅面前,没好声气地说。
阮沅笑起来,拿了筷子尝了一块猪肝。
宗恪坐下来,盯着她。
阮沅慢慢嚼着,点了点头:“还行。”
宗恪一扔围裙,冷笑道:“既然伺候得好,爷就给俩赏钱呗”
阮沅扑哧一乐,把刚才从店里拿来的提拉米苏放在宗恪面前。
宗恪打开包装,一看是提拉米苏,他拿起来,恨恨咬了一口。
“别以为用这点东西就能收买我”他一边吃,边用仇视的目光瞪着阮沅。
石头这时候赶紧给阮沅送上米饭。
“还生气呢?”阮沅一边扒拉米饭,一边看着他,“你这人,气性真大。”
“我就气性大怎么了?”宗恪不乐意了,“我一直这样气性大,心眼小”
阮沅却不为所动,继续吃爆猪肝:“昨天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嗯,不是你的错,那就是我的错了。”宗恪冷笑道,“我该叫你在外头继续晃悠,我自己睡自己的,是吧?”
阮沅叹了口气,把筷子放下:“宗恒过来,咱们谁也不想的,对不对?我心里不舒服,又不能当面给他没脸,不是就只能冲你发火么?”
“那你承认你冲我发火是不对的了?”他咬着蛋糕说。
“嗯,我不对。”阮沅眨巴眨巴眼睛。
她这么说,宗恪这才多少舒服了一点。
“而且他过来,你不舒服个什么啊?”宗恪又说,“咱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关他屁事”
阮沅苦笑,看来在这一点上,她是暂时说不通了。
“他昨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阮沅问。
“没什么事。”宗恪摇头,“就是失踪的那五百鹄邪人找到了。”
“是鹄邪王?”
“可不是?”宗恪冷笑,“我大略也猜到鹄邪王这趟进京是想干嘛,借着晋王世子的保护,他才好只身深入京畿要地。”
“他进京干嘛?”阮沅好奇问。
“找一个人。”
“他找谁?”
“哼,不告诉你”
“且”
“而且万一郦岷成功了,他帮一把,到时里应外合,至少能捞回青玉关;郦岷既是个废柴,那他就撒手走人。不管有什么打算,他把该看的都看了,该问的也问了,连我这个天子都见着了,心里也算有数了。”
“他知道咱们是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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