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纪明越又打了个哈欠, 从书桌里拿出两盒牛n_ai,一盒自己掰了吸管c-h-a进去喝,另一盒则往林风的方向推了推, “你要吗?”
“不用, 我不饿。”
“就当是零食嘛,反正我都带来了。”自从说开之后,纪明越投喂起来也大方多了,他咬着吸管,把那盒牛n_ai一路推到林风桌上, “喝吧喝吧。”
林风只得收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睡前烧点热水,拿来喝或者泡脚都行,能睡好点。”
“你知道我懒嘛。”纪明越眨眼,笑了笑说,“道理我都懂,就是懒得干,太费事了。”
而且,他觉得那些噩梦大概是“重生后遗症”,不是睡前喝个热水就能解决得了的……
也许是最近的日子太安逸,反倒把他潜意识里对于“重生”的担忧牵扯出来了,即使大部分重生的网络走的都是“改变过去、成为人生赢家”的路线,却也有相当一部分、电影,强调的是无法逆转的宿命:人看似在拼命挣扎,其实还是在原地打转,最终都要通过各种方式回到命定的结局。
他是画漫画的,对此记忆最深的也是霓虹的几部动画:主角拥有能够逆转时空的能力,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拯救自己的亲人挚友,但无论重来多少次,做多少改变,结果都是会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挚友、以各种方式惨死在自己面前。
动画的主角们到了最后,要么是受到指点、要么被拯救者自己觉醒能力,才能从一次又一次、无尽的绝望轮回中逃脱。
但纪明越不知道,如果他失败了……他有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他背负的,不是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傲视群雄、啪啪打脸前世任何对不起他的人,而是林风一条鲜活的性命。
他成功了,林风会活下来;要是他失败了,根本就没有走出那条“世界线”呢?
——林风会怎么样?
前世是再也求不到答案的疑问,如一柄尖刀沉沉地悬在他心口,让他无法喘息;这一世,害怕一切重演的y-in影又密密匝匝地笼在他的心头,在他放松警惕的午夜梦回,亮出尖利的獠牙。
噩梦里,有时会不断重演前世的种种,无比逼真,仿佛重生才是他的一场梦;有时又会有微妙的变化,比如他没有出国,却眼睁睁看着林风出了意外,再比如那个电话最后打通了,他接起来,只听见对面沉重的呼吸声……
昨晚他梦到的是刚出国那一年的事,他那时候还在读语言学校,学校准备圣诞活动,因为国外的学校强调参与性,每个人都必须上台出演一个节目。
纪明越参加的是班级排演的“哈利波特”,他穿着小巫师的斗篷,正高高兴兴地挥舞着他的魔法木奉、和同学们一起排练,忽然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匆忙:“纪总出事了,他从五层楼梯上摔下来,现在正在xx医院进行抢救,您要回国吗?”
那时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纪宏又在节骨眼上出事,所有人都兵荒马乱,纪宏信任的主力都忙于c,ao持公司,负责给纪明越打电话的是个工作经验不多的秘书,也不知道好好斟酌用词,让纪明越听了,还以为他这就是最后一面。
纪明越当时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听了进去。那种依赖了十几年的世界轰然倒塌的心情,他到现在还刻骨铭心。
然而,与前世相比,昨晚的梦境又有一些不同——他不是在国外的语言学校,而是在国内高中的校庆晚会上,周围环境也从寒冬变成了春天。那个秘书打电话给他,他抛弃台上台下的所有人,一路飞奔到医院,却还是晚到一步……
他在医院走廊崩溃哭泣,却也于事无补。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他的眼睫还是s-hi漉漉的,挂着潮s-hi的泪水,让他一瞬间有种错觉:他从来就没有重生过,重生后安逸美好的生活,才是他不愿意接受现实、虚构出来的梦境。
尽管掐了自己的脸,又到学校上了好几节课,让自己清醒过来,相信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但是不可避免的,纪明越还是会有一些恍惚。
他恍惚的直接表现,就是写着写着题、开始侧过脸盯着林风看。林风让他看了半节自习课,还是没忍住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纪明越连忙摇头,收回目光,“你快接着做题吧。”
他垂下头,装作认真地继续抄写文科答案,写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抄窜了行。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转头问林风:“林风,商博宇最近没有来找你吧?”
“没有。”林风回答,“从体育馆那次以后,都没见过了。”
“嗯,那就好,那你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纪明越顿了顿,又问道,“你舅舅家最近有来找你们吗?”
“她还在家养身体,目前看恢复得不错,但医生说情况随时有可能反复,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林风耐心回答,“我舅舅来过一次,给我们家送点蔬菜和j-i蛋,怎么了吗?”
“没怎么。”纪明越知道林风舅妈来学校闹事,是高二之后的事了,现在矛盾还没有浮出水面,两家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也很正常。他想了下道,“就是上次在医院跟你妈妈聊天,听说你舅妈好像有点刻薄,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和他们家来往太多……啊,我不是要说你们家亲戚坏话的意思!”
他说到一半才想到,他以一个同学的身份,去置喙林风家里应不应该和亲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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