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神无心全然沉浸在了乐声之中,表情带着婴儿般的恬淡,明明吹出的笛声悲伤凄怆,但她本人竟是微微笑着的——这时的她,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
白莽微微摇了摇头,坚定地抓着白荡的手,拉着他逃出酒楼,没有理会白荡的不满,也没有回头看那个充满血与火的房间……
白莽想,他可能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在火光之中,那些人和着凄凉的笛声疯了般残忍厮杀,而那个女子却在屋子中央吹着笛子,淡淡地笑着,白衣胜雪,好像堕天的神女般缓缓地沉入地狱,谁也救不了她……
白莽遥遥回望那被熊熊大火包围了的小木楼,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凄惨叫声,脑海里却只是反复回荡着一句“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永远也……救不了她……
一双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哥哥,你哭了……”
☆、故人
一个鹤发童颜的黑袍老者被侍女领进了花厅,事情紧急,加上那太医年纪不小,侍女们连屏风都没有设,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医为已经被抬到软榻上的毅亲王妃把了把脉。
“如何?母妃是出了什么事?”燕缡络拨开众人状似急切地询问道。
老太医皱起了眉,似是不喜被这般打扰,但碍于对方身份高贵忍了下来,自顾自地问道:“王妃近日月事可准?”
一位软榻旁副食的绿衫侍女福了福身,“王妃已不来月事一月有余了,一直怀疑是有了身孕,只不过时日尚短,未曾看过太医。”
老太医点了点头,“那便是了,王妃这是小产了。”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谁不知道权倾大幽的毅亲王年过而立只有世子一个私生子,还天生带了病,除此以外王府上下从王妃到姬妾再没人怀过孕,如今王妃好容易怀了孕,居然就这样小产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愤恨或探究或看好戏一般地齐齐看向了神无真,好像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不然,谁还能来承担谋害王府嫡子的罪名呢?
燕缡络眼角闪过一丝得意,“来人哪,把这害我母妃的凶手抓起来!”
神无真冷冷一笑,“世子夫人莫不是昏了头了?就这般定了本宫的罪?”
“你还有什么好说,母妃好意为你簪花,却被你推倒在地小产了,这是在场的所有夫人都看见的,你还想抵赖!”燕缡络全是一副胜者姿态,脸上满是得意,都忘记了为她“十分关心”的母妃难过一下。
“哦,本宫可没听见太医说王妃是被推倒而小产的。”神无真句句不离“本宫”,显然已经是动了气。
“太医,你说,母妃是如何小产的?”燕缡络厉声问道。
那太医满是皱褶的脸苦思了一番,终于有些为难地道:“依下官看来,王妃确实是被推倒致使小产的。”
燕缡络得意地盯着神无真,“妖女,你还有什么好说,当时母妃身边可只有你一人!”
说完这句话,花厅内便出现四个十分壮实的老妇人,迅速地走向神无真,好像立刻便要将她抓住。
神无真没有闪躲,她皱着秀气的柳叶眉,思考着是该就这样被陷害了向永巷那位示个弱,还是强行脱逃,事后再来洗清嫌疑——主动权在燕缡络那里,自己现在根本无法拆穿她的把戏,除非……
王妃能醒过来……
“咦?公主,这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厅中突然传出一声小女孩的惊呼,顺着那声音寻去,竟是一个身着红裳手捧着一件纱衣外袍的小丫头。
随着那小丫头的到来,一抹异香缓缓散出,只是除了神无真谁也没能察觉,与此同时,昏迷不醒的王妃眉目微动了动——这一点,却是谁也没有发现了。
“大胆!这是谁家的丫头?如此不懂规矩!”虢国大长公主厉声喝道。
那丫头被那声呵斥吓得后退了一小步,着急忙慌地行了一个礼,“奴婢雪爵,是雪洛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刚刚起了风,嬷嬷叫奴婢来给殿下送外衣。”说完,还抖了抖手中的纱衣来证明自己的话,全然一副不懂事的小孩模样。
只是在她抖动那纱衣之时,更多的异香涌了出来……
神无真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不露声色地说:“雪爵不得无礼,先下去吧。”
燕缡络急忙冲那几个壮实仆妇使个眼色,其中一个便要拉走这小丫头,谁知道这小丫头却是个死心眼儿,见有人来抓自己,急忙躲闪到了软榻旁边,由于跑得过快,手上的纱衣不小心掉落,她又急忙蹲身去捡……
神无真看得清楚,蹲身之时雪爵瞬间射了三只银针进入软榻上的王妃体内。
“放肆!还不给我抓住她们!”燕缡络说的是“她们”,自然指的是神无真主仆二人。
“住手——”一声低吟从软榻上传来,居然是刚刚小产昏迷的毅亲王妃!
燕缡络不可置信地看向软榻,简直要为王妃眼中暗藏的怒火灼伤!
“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干雪洛公主什么事,让各位见笑了,今日是青阳失礼了,日后自当赔罪……”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女人好像突然老了十几岁,神色疲惫,但眼中的恨意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任谁也无法忽视。
女人们躁动着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王妃的目光太凌厉,生生吓退了她们。
一场华丽的玫瑰夜宴就这样狼狈地落下了帷幕……
马车上,神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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