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大伙儿没见她是怎么伤人的,就见她已经跑到了围墙旁边,纵身一跳双手攀住围墙边缘,却一下又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众人回头看时,只见她摊着手掌,手上血淋淋的。原来那围墙上安放了尖刺之物,她却一把按在了上面。
只见那小娘们穿着道袍,梳着发髻,还背着个布袋。一张瓜脸单眼皮长得秀气可爱,脸色却是白里透红,气色非常好,最多不过十五岁。
众人见她自己跌坐在院里,便都松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围上去。
不料就在这时,刚才被泼了一头一脸白灰的军士,忽然发起疯来,在院里又哼又跳,乐得像个疯似的。将领暴喝,他也不予理会,继续在院里蹦蹦跳跳的,而且那厮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跳起来分外滑稽。一时间庵里的样实在诡异极了。
李廷珪回顾左右,皱眉道:“都带走,离开此地。”说罢转身先出了庵门。
那小娘们被抓住,又大声嚷嚷道:“我师父是扶摇!你们朝廷的贵妃花蕊夫人我都见过,带我去见花蕊夫人!”
“咦?”李廷珪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小娘要分开看押,别伤了她。”
此地离蜀道不远,众军把“俘虏”拴成一块儿,赶着上了蜀道,沿路北去。及至驿馆,便是蜀军第一批到达的援军驻地,驿馆变成了军行辕。除了那小娘,众尼姑和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两个妇人都被一股脑儿锁进了驿馆的一间客房里。
李廷珪在军见到了随军做都监的客省使赵崇韬,便让他去审讯奸细。那小娘却被单独关着,没人理会。
赵崇韬是书令的儿,又不是干审案的。他的法很简单,立刻下令把那两个女道士吊在驿馆的屋檐下,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拿鞭暴打一顿。
“把奸细给我往死里打,给我打!”赵崇韬嚷嚷着。两个军士被催促着解了身上的甲,拿起鞭“噼里啪啦”乱抽,打得血珠飞溅,惨叫声响彻云霄。
那黑壮妇人一边求饶一遍哭喊,身体挂在房梁下乱抖,脸都扭曲了。军的皮鞭连军汉都受不了,何况是妇人,用足了力一鞭下去,衣服都要破,立刻见血,能打得人皮开肉绽。
没一会儿,两个妇人都晕过去了,军士便从水井里吊上冷水来,猛地给泼上去。地上顿时血水横流。黑壮妇人幽幽醒转,立刻痛苦地呻|吟起来,身上的破布和血肉都沾在了一起。另一个妇人挂在那里一动不动,军士上前一探鼻息,回头道:“赵监军,死了一个。”
“我招,我什么都招,你让我招吧……”黑壮妇人哀求着说。
这时赵崇韬才端了条凳坐下,叫书吏准备案记录供词。妇人道:“我是周朝奸细,我真的是……”
赵崇韬问了半天,这妇人却一问三不知,尽说些废话,唯一有用的只是承认了她是从东京来的,在青泥岭庵就是打探地形做细作。
书吏在里面说道:“赵使君,我知道一个法,武周留下来的,能把皇都活活吓死……”
忽然传来一声骂,李廷珪走了出来,“哼”了一声,指着那黑妇道:“青泥岭有蜀军把守,你们从哪里来往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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