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周易含笑的嗓音:“我妈喊你过来吃饭。”
戴殳冷漠地“哦”了一声。
匆匆地出家门,让戴殳意外的是,她居然在家门口看到了谢彦斌。
她以为自己看错,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人影还在,她更诧异了:“你怎么在这啊?”
谢彦斌还是那个谢彦斌,见到她不是脸红就是结巴,他腼腆地笑,“我加你q/q,你一直没通过,我从老师那边拿到了你家的固话和地址,打电话觉得太唐突,就找到这来了,希望能等到你。”
“我这几天在学校军训,没上q/q。”
“是这样。”谢彦斌心头一喜,至少,她不是故意躲他,他抿了下唇,些许拘谨,“我今天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
“嗯,我爸工作调动,我要去粱市上高中。”
“粱市?那是大城市,去那上高中很好啊。”
“是啊,是很好。”
谢彦斌有些失神地垂下眼。
眼底满满都是她,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唇角天然带翘,天生是适合笑的,脸上未褪的婴儿肥,越看越是觉得可爱。
其实,他刚入学就听过她的名字。实验中学有入学考试,其中数学最变态,所有题目口算,教他们的数学老师也教七班,上课时曾提起,入学新生只有五个满分,唯一的女生在七班,叫戴殳。
至于见到她,是在放学路上。当时她正指着脸上的擦痕,嘻嘻哈哈地问身边的男生自己会不会破相,一双眼笑得只剩两条缝。后来他知道她就是戴殳,那回是她立定跳远不甚摔倒,擦伤了脸。一个女生擦伤脸还能笑得这么灿烂,他发现,要把那张笑脸从脑子里抹去,无比困难。
后来,听到她和同行的女生讨论周杰伦,他觉得血液都沸腾了,以至于幼稚地去打那个赌,那人没有答应,却在期末的时候压了他十九分。
男生也是有第六感的,他有,那人肯定也有。
再后来,借橡皮,借校徽,他越来越注意她,午饭后经常站在二楼走廊,就为她从一楼音乐教室拐过来的时候,能多看她一眼。
慢慢地,他知道她有点马虎,知道她很喜欢睡觉。
也知道,在他心里,她很特别。
想对她说,我们清北约,可是,他才刚爽了嘉中的约,又怎么敢再许清北?
一时相对无言。
原本就是没有多少交情的两个人,离愁别绪被一方刻意放大,气氛不可谓不尴尬。
最后,谢彦斌艰难地吐字:“那我走了,再见。”
戴殳如释重负,“嗯,再见,也祝你一路顺风。”
谢彦斌走出几步,回头,果然,戴殳已经往反方向走去,没有丝毫留恋。他心头涌上些许不甘心,叫住她,“戴殳,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后者转身,“什么事?”
从小就被教导“闲谈莫论人非”,谢彦斌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齿,但还是咬牙说道:“你要小心那个人。”
“哪个人?”戴殳一头雾水。
“周易。”
戴殳更懵了,世界上除了爸妈,她最不用小心的就是周易了。
这不是摆明了质疑她和周易的感情吗?
她瞬间被点燃,“谢彦斌,你知道我和周易多少年的感情吗?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这话很好笑,也很丢分。而且背后道人短长,会让我看不起你。”
谢彦斌赤红着脸,深吸口气,还是说道:“你还记得初三上学期的秋游吗?当时你追着他走了,我有去找过你们……”
就在那座亭子外面,他听到她唱《》,也看到她趴在石桌上睡着,最后,她被那个人抱到怀里,那个人亲她的手,亲她的额,最后,还亲了她的唇,尽管只是蜻蜓点水。
而他全程没有上前阻止,因为她在那个人怀里,很安心。
也是这份安心,让他很担心。
“戴殳,你以为男生和女生之间会有纯友谊吗?”
戴殳心头一震,以至于迈进周家前,脑子里始终回旋着谢彦斌的那句话,“男女生之间没有纯友谊。”
周易看她脸红成一片,不大对劲,拉着她到身前要探体温,戴殳的第一反应是,大力地甩开他的手。
31、开窍 ...
周易被甩懵了。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 戴殳立马挽救,瓮声瓮气道:“热死了热死了!你先让我进去再说。”说完,“跐溜”一声过去了。
周易倚在墙上, 想及刚才看到的一幕, 目光微沉。
一楼客厅,沈荞正坐在沙发上通电话,厨房里在炒菜的,是周志民。
对此,戴殳丝毫不感到奇怪,周叔叔沈阿姨的剧本一向是反着拿的。
但凡在家,沈阿姨负责美美地制造亮丽风景线就好,而周叔叔就是操劳命, 钟点工不干的活,都他干。
即使两人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聚不到一起,感情依旧和美,具体表现为沈阿姨让周叔叔往东, 周叔叔不敢往西。
周易常年作为半留守少年,一点都没长歪, 多少归功于此。
沈荞打完电话,招手让她过去,四位长辈中, 戴殳一直最听沈荞的话,乖巧脸坐到她旁边,前者掐了把她的脸, “听说军训的时候晕倒了?”
戴殳一愣,意识到是谁打的小报告,眼角寒光歘歘歘地往某个方向射去,然后打起马虎眼,“就晕了那么一下下而已。”
沈荞摸摸她的脑袋,“刚做完一个项目,我也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你们正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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