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入眠。
周末,寝室都是早六点通电。
隔天,戴殳被灯光干扰了睡眠,迷迷糊糊地伸臂遮在眼睛上,暗自懊恼昨天上床居然忘了关灯。
随即,还不大清醒的意识捕捉到一项事实,她极慢地放下手臂,然后缓缓侧过头。
果然,姚巾帼侧躺着,双眼紧闭,还睡着,只是睡得极其不安稳,整个人作蜷缩状,就像熟透的虾,两条眉也紧紧蹙起。
戴殳爬起来,打算下床去把灯关了,收回目光前,余光扫到姚巾帼的脖子,上面覆盖着数个深浅不一的红痕。
她瞠大眼,恍然想起自己的脖子偶尔也会出现一两个这样的印子,她以为是蚊子叮咬或是过敏,可是既不痒,范围又不大,今天居然在姚女神的脖子上看到这么多。
戴殳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见没有异状,应该不是自己传给女神的吧?
她心有余悸地下床,顺便把枕头扔回自己床上,关了灯,进浴室,端起下巴照了老久的镜子,见没有红痕,这才安下心。
她重新小心翼翼地爬回自己的床,姚巾帼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是真的累了吧。
戴殳慢慢地躺下,昨晚女神的那番话就算没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也得有百层。
女神只有高考这条“捷径”,那么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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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巾帼花了一个周末休养,周一破天荒地穿上高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三点一线的生活。
要说不正常,除了偶尔还是会被她逮到在发呆,除了开始排斥和男生不经意间的触碰,也没其他不正常,甚至在学习上,姚巾帼重新找回状态,元旦前的第四次月考回到了段第三的位置。
直到元旦假期结束,她返校当天,姚巾帼忽然如小孩子般兴奋地抱住她,告诉她亲戚来了,她方知这段时间,女神到底负着怎样的心理压力。
而至于那晚女神口里的人是谁,戴殳也是在元旦后有了答案。
当天她善尽女朋友之职,叫了份外卖和周易共进晚餐,这回没有保安追赶,只不过她慢悠悠地途经竹林时,看到还未黑透的竹林里,一名男生正在和一名女生纠缠。
男生从后方拥住女生,因为天黑加上距离远,她没能看清两人的面部表情,也没能听清两人的对话。不过,就在她打算潇洒离开之际,男生做出一项惊人之举——环在女生腰间的手缓缓地滑至女生腿间,同时刻,他双膝弯曲,匀速向地面趋近。
准确来说,男生没有跪成。
在其膝盖擦地前,女生转过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生的膝盖就此定住,只两条手臂收紧,拥住女生的腿,脑袋抵着女生的小腹。
对此,戴殳是震撼的。
如果女生没有阻止,那么男生是跪定了,这对于一个中二期的桀骜少年而言,堪称低到尘埃的姿态。
没错,女生是姚巾帼,男生是靳任斯。
这之后,某回靳任斯失魂落魄地经过四班,戴殳刚好从厕所回来,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她轻巧地伸腿,没想到一击即中,这位大佬当场被绊倒,要不是他身手好,摔出个狗啃泥是肯定的。
她敷衍地说声“对不起”,靳任斯在看清是她后,抿了下唇,而后双手插兜,走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则是,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靳任斯的年段排名在理科班窜到了四百多名。
要知道,靳任斯也是嘉中集团校过来的,且在集团校的时候成绩垫底,他能进嘉中,明眼人都知道是动用了关系;然而理科六百号人,靳少爷这排名,已经脱离下游,往中下游发展了,怎能不让人大跌眼镜?
考场作弊不大可能,一来嘉中有考场检测仪,二来考场根据上次的月考成绩排布,靳少爷在最后一个。除非试题泄露,否则靠的就是实力。
据和靳任斯同班的五班同学叙述,近一个月来,靳少爷被打通任督二脉,每天和书谈恋爱,听说连课间操都处于疯狂啃书状态。
如此看来,是靠的实力了。
期末考,戴殳的成绩同样有进步,理科班排名三十二。
周易黑了一学期的脸总算白了些许。
寒假很短,竞赛生的寒假更短,周易总共就放一周,这七天还得减去在安市的三天,对此,戴殳的嘴噘得老高。
年三十,周易从安市赶回,还没到戴家,突然接到温静汀的电话,说是戴殳不见了。
电话里,温静汀的声音很是焦急:“从她爷爷家回来,说要去巷口买仙女棒,买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打她手机没提示关机,就是打不通。也不知道这小公主是不是闹脾气了。”
闹脾气?
温静汀语焉不详,周易也就没多问。他打给戴殳,而那头接通了。
“周易……”一开口,就是委屈的嗓音。
他心急地问:“在哪?”
许是被风冻到,戴殳吸了吸鼻子,语气更是可怜巴巴,“我在科技学院的操场外面,没想到,今天操场落锁了……”
周易按捺着脾气,“别挂电话,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到。”
58、等我 ...
戴殳踢着脚下的石头等了数分钟, 终于等到急促的脚步声,抬眼一看。
周易穿着深色的呢子大衣,露出里面的米色毛衣, 底下一条牛仔裤, 两条大长腿惹眼极了。
她惊喜地飞扑而去。
“你回来啦。”她两只手吊在他脖子上,闭着眼,仰起头。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小别胜新婚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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