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去见了入琴。
入琴一见他的面,就哭着跪在了地上,“公子,少夫人不见了……”
薛明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此时已经黑夜了,车内点着灯,空气中飘着好闻的熏香,是宁长林最喜欢的味道。
她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这是哪里?
咬牙想撑起身子,一只大手过来帮了她一把,“别害怕,你只是被点了穴道昏睡太久,一会儿就好了。”
薛明岚震惊的看着说话之人,一时间话找不到了舌头。
“你该知道,我不会害你。”
薛明岚直视着他的眼睛,怒斥道:“宁长林,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毁灭你自己,也在毁灭我!”
宁长林听她嗓音有些嘶哑,给她端过了一杯茶水,“先润润嗓子,稍安勿躁。知道你在我这里的人不多,认识你的也不多,你若是大声嚷嚷,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好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宁长林把茶水放在一边。
“不干什么?我要把失去你的时光补回来,那些年我为你父亲南征北战保家卫国,换来的却是失去你。我从不怨天尤人,凡事只能自己去争取。只要能再次得到你的心,失去什么我都不在意,地位尊荣这些我都享受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覆水难收的道理你不会不懂,长林哥,你现在不过就是在和费无策争一口气而已。现在是我变了,问题不在他。送我回去吧,就当这事没发生好不好,不然费无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明岚哀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在事情闹大之前悬崖勒马。
“呵呵,岚儿不必为我担忧,我不敢将此事声张,我就不信他敢大张旗鼓,娘子被人劫走,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到时候不止他沦为人们口中的笑柄,就连你也将更加无处安身,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宁长林嘴角挂着笑,眼里闪着寒光,看的薛明岚心惊不已。
她想好好和他谈谈,问问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要抱着这样虚妄的执念?
然而她根本问不出口,若当初她与他互换身份,站在他的立场上看,也许自己比他还要更怨恨。
她早已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而他还没有。
宁长林看她哑口无言,怕是被自己这一出给吓到了。
语气不禁软了下来,“我以为这世上你最该信任之人就是我,只要你肯呆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找回从前的感觉。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以后只要你不愿意,类似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薛明岚知道他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林哥,事情岂会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费无策现在必然已经察觉,在追来的路上,你又不能带我扔下这个队伍,倒时候一切都不是白费力气吗?”
“这你放心,出了大楚都城之后,使团就变装成普通商队模样。我几番变道,设了多个障眼法,加之有贵人相助,他想追上来没那么容易。”
薛明岚心中一沉,“哪位高人?”
“这你不用知道。”
薛明岚见他不似一时冲动,显然是周密计划好的,这下更急了。
“那安阳和三皇子呢?他们都认识我,他们的属下兴许也有见过我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刚刚和谈完,你就敢如此,长林哥,你当真不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她尽管压抑着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不小心碰翻了小几上的茶碗,茶碗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滚了几下。
宁长林肃容,“我自有对策。”
薛明岚气的胸膛起伏,她想不出他一个人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他根本就是在玩火!
宁长林出了马车,不一会儿车停了,他带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上了车。
“这位张娘子,是个易容的高手,我想你不想闹的人尽皆知,配合她一下吧。”宁长林说完这番话就又出去了,留下了两个女人单独在车里。
薛明岚没办法,外面漆黑,别说她现在浑身无力,就算有力气,也别想跑出去。
只好先按兵不动,听从他的安排。
张娘子果然手艺高超,经过变装后的薛明岚仍然是个美丽的女子,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若是不熟悉之人轻易的就能糊弄过去。
连夜不停的赶路,中间即便有休息的时间也很短暂,安阳和三皇子都向宁长林提出过质疑,但都被以国内有急事给搪塞了过去,直到跨进了魏国的疆界,行进速度才终于缓了下来。
而费无策这边,正如宁长林所料,不敢投鼠忌器,只得发动自己的人脉暗中以别的名目追赶他们。
做是这样做了,但费无策心里明白,宁长林敢出此下策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想必追到他们的可能性极其渺茫,薛明岚恐怕已经被他带到魏国去了。
他丝毫没有考虑其他可能,心中十万分确定此事必是宁长林所谓,只有他有动机有胆量如此行事!
派出的追查的人均没有送回什么有用的消息,费无策已经放弃路上把人截下追回,而是快速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宁长林一行显然出城不久就几度变道,没有走原定的路线,他是怎么顺利通过各个城门的?必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心焦气躁,但费无策做事稳妥,他一边暗中调查此事,一边着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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