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去浮玉山。”
几个丧服鬼将头贴在地上,挪动膝盖退后,消失在牡丹花后。
朱绛颜回头看向亭桥上的朱绛婷,嘴角勾起笑,用软糯的语气喃喃道:“好了,现在我来陪你们玩玩。”
朱府嫡小姐朱绛颜落水,幸好及时抓住一丛荷花,好歹撑到丫鬟家丁们来救,只是连夜发起高烧,昏迷不醒。当夜朱府主母甄氏哭肿了眼,守在爱女床前寸步不离,对朱绛婷的说辞不置一词,哭求朱盛元为她们母女主持公道。
当初甄氏诞下朱绛颜,天生目盲,朱盛元虽再三担保会将朱绛颜与其他孩子一视同仁,但这些年来难免对盲儿心生厌烦,连带着对年老朱黄的甄氏也疏淡许多,不复当年恩爱。对生出朱府唯一一个少爷的妾室余姨娘倒是宠爱有加。虽不至于干出宠妾灭妻的丑事,但甄氏这个主母已是名存实亡。
这些年来,甄氏将偏房对朱绛颜的欺侮都看在眼里。可得不到丈夫宠爱,她有心无力,对于偏房压在她头上也都忍气吞声,只为求女儿能好过一些。可偏房如今竟敢危及她女儿性命,这着实触及甄氏底线,使她忍无可忍,一改往日忍辱求全作风,强硬要给女儿一个公道。
反倒是朱绛颜半夜断断续续醒来时,抓着甄氏的手,劝她莫要担忧,别为女儿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甄氏听了后更为难过,碍于女儿坚持,只得先应下,好让朱绛颜安心。
朱绛婷冷眼瞧着朱绛颜劝甄氏,一回到房里,就赖在余姨娘怀里说朱绛颜坏话:“那个小贱蹄子,就知道在父亲面前装模作样,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装可怜给谁看呢!”
余姨娘笑着为朱绛婷篦头发:“你理她做什么?反正你父亲是不大喜欢那个瞎子的,任凭她们母女如何折腾,你父亲的心还是向着我们。”
“还是姨娘有福气!”朱绛婷抱住余姨娘的腰,软语撒娇,忽而想起她将朱绛颜推下水一事,问道:“如果那小贱蹄子说是我将她推下水的呢?”
“便真是你推她,她又能如何?”余姨娘抱着女儿哄:“你父亲不在意她,生这个女儿跟没生没有两样,你咬死了是她自己失足,她便拿你没有办法。”
朱绛婷眼珠子一转,咬着手指笑起来,扑进余姨娘怀里要她继续给自己篦头发。
她们这厢和乐融融,正房那处全是愁云惨雾,甄氏伏在朱绛颜床畔,握着她的手,不禁垂泪:“都是为娘不好,不得你父亲喜欢,还害了你的眼……”
朱绛颜抚上甄氏的手,微微笑道:“怎会是母亲的错?是女儿不争气。女儿虽目盲,可心不盲,以后定会为母亲争气,母亲且放宽心。”
她又好生安慰甄氏一番,看外头天色已晚,劝甄氏回房歇息,自己这边也屏退丫鬟歇下。朱绛婷扯着她头发撞她额头留下的红痕还在,尚未消肿,因头发掩盖所以其他人并未发觉。朱绛颜抚摸着头上的红肿,抿起嘴,轻轻笑起来。
“连神仙都没一个敢欺负到我头上呢。”
第2章
梦
几日后,朱府传出闹鬼的传言。
传言从偏房而来,说是大姐儿朱绛婷晚上睡觉时总有小儿夜哭扰她安宁,烦得她砸碎好些个胭脂水粉。继而偏房丫鬟翠玉去厨房取解暑的冰梅子汤时,看见墙上爬着一个猫儿大小的黑漆漆的团状物,她心下好奇,走上前去看时,那团状物猛然回过脸来看她,竟都有着婴儿的脸,惨白灰败,吐着血红的长舌,当场将翠玉吓晕过去。
等到翠玉醒过来,那些诡怪之物早已不见踪影,倒是她因为误了大姐儿喝冰梅子汤,又搬弄些怪力乱神之事,被朱绛婷命几个婆子拖下去好生教训一顿,脸上被掌掴得几日没消下去肿。
听见这些传闻时,朱绛颜正坐在自己房里吃莲子,听完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让丫鬟们出去,等到屋里没人后,她随手往脚下扔下一颗莲子,被底下抱着桌脚的一团黑漆漆的肉吞下。那团肉仰起头,露出一张婴儿样貌的小脸,朝朱绛颜献媚地轻哼。
朱绛颜刚归仙位,神魂还被困在ròu_tǐ凡胎里头,仙力不大通透,还需时间静养,平常养在浮玉山的那些个宠物都没法子叫出来,就随便挑了个小鬼过来打发时间。这小鬼看着模样丑陋,但乖巧懂事,且极会洞察人心,看破朱绛颜身边那些丫鬟对朱绛婷的不满,便偷摸着去吓唬偏房,给朱绛颜出气。它不伤及性命,不祸害清白好人家,惹来业障,朱绛颜自然不会管它,全当是小孩子玩闹,随它去玩了。
偏房不安宁,朱绛婷又几日没睡好觉,便想着把火气撒到朱绛颜头上,晚膳刚用完便领着几个丫鬟婆子来找朱绛颜的麻烦。恰好甄氏今夜命人熬了莲子百合粥去暑,将朱绛颜唤过去一同用饭,朱绛婷扑了个空,不敢直接去甄氏那边闹,也不甘心无功而返,便强硬闯进朱绛颜房里,记得父亲前些日子经商归来,带给朱绛颜一支红玉牡丹鎏金钗,她也得到不少好东西,但瞧着偏生眼热,便开了朱绛颜的妆奁,拿走那只牡丹钗。
她没看见,自己在朱绛颜的妆奁里挑挑拣拣时,脚边有一团乌黑的肉团抱着桌脚,用灰白的眼珠子盯着她许久,等到朱绛婷走时,那团黑肉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里。
等到朱绛婷回房,刚进屋便闻见里头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肉发出的恶臭。朱绛婷忙掩上口鼻,恼恨地瞪着旁边的丫鬟,伸手去扯丫鬟的鬓发:“偷懒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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