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我担心洛酩酊搬救兵来,柯岑又就在城内,你们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沈月问道:“那个柯岑是胡堃手下的人,他会不会直接过来抓我?”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只不过他要抓定是暗着来,所以你们更不能离开客来客栈。懂局势的人知道这里是百里夏烈的地盘,忌惮着百里家的三分颜面,柯岑就是要偷袭也要掂量掂量分寸。”
战秋狂一人出了客栈。
他先是去了纵横山庄。
纵横山庄大门上已经张灯结彩挂起了灯笼及红绸布,又时常有人抬着木箱进门,想必木箱里是采购来的婚庆用品。
这场婚礼声势浩大,可以见得暮泉有多喜欢辛凝凝。
他倚靠在墙上,雨后新阳投射出的光芒洋洋洒洒映在他灰色的眼眸里。
他十八岁那年也是这般诚恳认真,仿佛这辈子从未这么认真过。为了她,他踏入了十多年未进的家门,只是想给她一个真真切切的名分。
半年后,她用这个名分狠狠刺了他一刀,嘲笑了他的痴情。
谢眸说的也没错,这其实是蠢。
战秋狂没有在纵横山庄外找到蛛丝马迹,他将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高高拢起,系了个高耸的马尾。
他绕到纵横山庄最高的那处墙后,以脚尖点了墙身,飞速在墙上跃跑一圈,而后落入风中。
风中的身影潇洒落拓。
这之后他收脚点上墙头,跳入了纵横山庄后院的一棵树上。
就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穿梭在群树间,他偷偷的潜入了纵横山庄的后院。
树下走过一众丫鬟打扮的下人,其后跟了个眼熟的身影。
辛凝凝依旧一身白衣飘飘,头上系了条白丝发带,微风吹过,带起她身上的轻纱,恍若天边降下的仙子。
战秋狂扬了扬唇角。这个姑娘不出声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却不想这时她开了口:“你们都出去。”
音色悠扬,语调却很高傲狂妄。战秋狂立刻撇了撇嘴。
丫鬟们退下后,暮泉从院后匆匆步入。
两个人的谈话声并不大,战秋狂动了动耳朵,努力辨听。
“东西都送到了。”暮泉的声音缓缓传来“跟几只箱子一起摆在后面。”
辛凝凝的声音更低沉些,散在风中辨认不清。
二人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暮泉口中细碎的几个字连不成句子:“锦……在的……最近会……”
战秋狂掠过房顶,一眼望到后院伫立的森严守卫。
有人抬着箱子经过层层盘查,最终由守卫开了门,箱子运送了进去。
门外共站了三排人,皆是重兵在手,眼神犀利灵活。光天化日的,战秋狂唯恐被发现,不愿久待,跃起长腿翩然而去。
暮泉与辛凝凝利用婚礼采购物品之由,暗中为某人运送秘物。要想知道这个“某人”却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只看这几日会有什么人来拜访即可。
他跟着辛凝凝飞过两处长院,最后停在厢房,下面的两人进了屋,并不关门。
门外站着另一个熟悉的人,赵仲非。
多日不见他清瘦了许多,守在门外也不闲着,双手成掌,时收时放,看样子是在揣度着掌法。
以战秋狂之见,赵仲非也算是个悟性通达的英才,只可惜碎冰断魂掌重在岁月的累积,空有悟性是不够的。
这类奇功练到一定程度,确实足以匹敌武林一众高手,甚至可达一流高手之流,只是太耗时间,就连战秋狂这样的人要练此功也是一样。所以他从不喜欢练这类奇功,只是捡着别人无从入手、刁钻却杀伤力极强的功夫练。碎冰断魂掌这种招数对他来讲,就好像天赋低要用勤奋去凑的笨功夫。天分高的他只要走捷径即可。
赵仲非练这种功夫确实有些屈才。
暮泉与辛凝凝在屋内研究大婚的事。
战秋狂在树上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修长的薄唇,飘忽着飞走了。
看来谢眸还没被抓来。
出了纵横山庄,他的好奇心却被勾起来,甚至蹦出想要夜探纵横山庄后院的心思来。
那几个箱子里究竟放的什么东西?
落地后他跨着长腿挪上了长街。
一落入熙然的人群,又将他拉进了现实中:有个麻烦的骗人鬼还未找到。
战秋狂站在一条街的分岔路口,心中也面临着抉择:先回家还是去找柯岑?
战秋狂的脚步被纷迭而至的记忆碎片扰得混沌而轻浮。
七年没有回来,这条路他在头脑里走过七年,每每走过之时总有一个声音在身体内叫嚣呐喊。 喊出的不是字或句,只是单调的音节,就像坠落在深渊底的人,遥远模糊,又嘶哑清晰。
他站在后门的巷口,突然想转身逃走。
耳根微动,风中有个并不轻巧的声音向他这个方向袭来。
他挺越敏捷的转过身,未出鞘的长刀破风划出,迎向未知的来者。
“战大哥……”
谢眸脸上一道黑一道白像个小花猫,此刻神色微怔,正怯怯的望着他。
寻了数日的人突然落在眼前,战秋狂也怔住了,桃花眼中泛过灰色的波澜。
她只穿了里衣,原本该是雪白,却滚得一身泥,脚上倒是有了新鞋子,却是双不大合脚的农家土布鞋。被洛酩酊裁掉的头发修剪过,新发型倒也不难看,就是溅了泥水,被风吹干后凝成了泥块,挂在小巧的耳垂边摇摇欲坠。
她以为战秋狂没认出来,还顺手在脸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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