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了重礼。
这待遇,相差得真是十万八千里远。
画尘离给她戴好了抹额和卧兔儿之后,后退两步,满意地点头。
可是,还有两个盘子的黑布没有掀开。连翘心急,自己掀了。
只见一个盘子里放着信期绣面千金绦露指手套,另一个盘子里放着小巧精致的汤婆子,里面早已烧好炭火,外面裹着厚厚的绣花绵套,抱在手里,一点也不烫。
“谢谢阿刺哥,谢谢阿不哥,谢谢画大哥。”连翘眉开眼笑,想想那晚她饥寒交迫,如果不是因为捡到了醉汉的钱袋子,她恐怕早就饿死在巷子口了。今儿能穿得这样漂亮暖和,多亏他们。
“连姑娘,你可真客气。”难得连翘对他们这么有礼貌,阿不酸溜溜地说:“为了给你置办这些东西,我和阿刺可是把这一年的积蓄都用光了。”
“等把我师兄救出来,让我师兄还你们。”连翘抱着汤婆子,大约是太舒服暖和了,人也变得特别好说话。
阿刺笑了。“你师兄很有钱吗?”
“不知道呢……”连翘歪头想了想,又说:“我师兄会挣钱攒钱,反正我要什么他都买给我,从来没说过会没有银子。许是我爹留了不少财产给他,所以才能这样挥霍吧。”
阿不又开始嘟囔:“做你师兄真惨。”不但要照顾她还要养她,不管她花多少钱,都得无限量供应,这能不惨嘛。
阿刺倒是宽宏大量,不以为然。“连姑娘,既然你加入不良人,按规矩,你该喊我们左右副使。不过,你喊不良帅叫大哥,我们也不能逾越,连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叫我们师兄。”
“那我叫你阿刺师兄,叫他阿不师兄吧。”连翘娇憨一笑,扭头问画尘离:“我叫你画大哥,是不是不合规矩?”
“不良人没那么多规矩。”画尘离上前一步,上下打量她,见她一身贵族小姐的打扮,走出去反而显得他们都是随从了,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不良人下楼了。
阿刺和阿不紧跟其后,阿不挠着头低声说道:“看来以后不良人里面要多招些姑娘才行。”
“为何?”阿刺问他。
“以前有个弟兄报信时忘了跪腿,不良帅是怎么说的——不良人是讲规矩的地方,将你们招安不是让你们继续放浪不羁,若不能适应就给我滚,别留在这里碍眼!可现在呢,刚才不良帅说什么?——不良人没那么规矩!”阿不咋舌,“看来是阳盛阴衰,需要些阴气来融合融合。”
“就你事多。”阿刺也很赞同阿不的说法,但这话若让画尘离听见,肯定没好事,所以他拍了阿不脑袋一下,警告他别再乱说,然后大跨步跟上。
下楼时,小二看见连翘竟没有认出她来。尽管她粉黛未施,她还是明艳动人,小二以为是哪家贵族小姐,吓得不敢抬头,只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便退到一边去。
外面有马车候着,画尘离牵着她的手引她上车。连翘刚坐好,画尘离便骑马前行。连翘掀起车帘,见前面男人锦袍白马,仅仅是背影就让人遐想翩翩,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她有六十六个红颜已,当下觉得他应该不止这些人数。
衙门离客栈并不远,马车走得很慢,一刻钟就到了衙门前。苏旭安带着县丞、主簿和县尉等人在门口迎接,冯捕头那些没有品级,根本不入流,连出门迎接的资格都没有。
“画某见过苏县令。”画尘离对着苏旭安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按照汉夷国法律,不良人是游走在边缘的一个组织,非官非匪,亦正亦邪,没有官级但又执行了一部分官府职责,对外来说他们是小吏,实际上又是秘密组织,所以画尘离如果以不良帅的身份见苏旭安,按理是要行礼的。
但画尘离身为汉夷国唯一一位异姓王爷,官居一品,少年时又跟着其父骁勇大将军画朝阳四处征战,战功显赫,即使是在京城朝堂,宰相都要对他恭敬有礼,更何况是苏旭安这样的七品芝麻官,没让他双腿跪下来叩拜,纯粹是因为连翘在场,画尘离不想暴露身份。
连翘对官员之间的礼节并不懂,她在玄铁城时见画尘离对马县令也不礼貌,所以现在看到他如此对苏县令,也觉得很正常。
苏旭安昨晚被天降玉兔弄得心神不灵,寝室难安,天刚蒙蒙亮时,正要合眼休息,忽然接到安北都护府密令,告知他画骨王爷画尘离奉令在北疆一带进行视察,并且执行对雷震天等江湖恶霸的抓捕活动,要他给予协助,必要时可行便宜之事。
这刚刚才发现的男尸,又听说女儿遭遇不测,苏旭安三魂不见了七魄,忽然间看到密令,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只好强打起精神,在衙门里候着这威风凛凛的画骨王爷。
谁知,方才画尘离队差人来说,他此次出行只以不良帅的身份抓江湖恶霸,要他低调行事,切莫暴露他的身份。苏旭安正犹豫自己是否要装傻不出门迎接,画尘离带着一群人骑着马跑来了,这浩浩荡荡的样子,哪里有低调可谈。
苏旭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画尘离。
阿刺上前,低声说:“我家主子说了,就当是旧友来访,专门来喝你家小姐喜酒的。具体事宜,进屋再说。”
苏旭安心神领会,立刻甩甩袖子朗声笑道:“画弟,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啊!”
画尘离跳下马车,上前拉着苏旭安的手,一顿叙旧。
这苏旭安虽是文官,但年轻时曾经投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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