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很快,薛元瑾就得到了顾七的传信,朱槙准备今晚再度夜袭孟县。她立刻聚集了萧风等人讨论。
“老朽觉得有些奇怪……”徐贤忠道,“靖王上次的夜袭既然已经失败,又怎会这么快尝试第二次呢?”
他说完之后,发现白楚看着他扯着嘴角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好像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蠢啊。当然,其实白楚并没有说话,但他对人的侮辱和欠打已经深入他的每个动作和眼神,让人一看就能体会到他的意图。
徐贤忠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不想跟这个人发生任何对话。
“徐先生与我想的一致,觉得这事透着一丝古怪。”萧风抬头看元瑾,“阿沅,你怎么看?”
元瑾也有些摸不准,但这种事,总不能单单的因为一个感觉而决定。“说不好。但若是朱槙恰好料准了我们的心思,这第二次夜袭,也的确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如今孟县全靠他们的兵力护卫才得保全,倘若稍有不慎……那将天下尽失。
“那么现在有两种可能。”徐贤忠就说,“也许经我们上次一战后,靖王产生了怀疑,将二小姐的线人找了出来,这次的消息是假消息。第二个可能,就是他是真的想趁我们不备再度夜袭。”
几个人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将目光共同地投向了白楚。
正在喝茶的白楚:“……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们线人有没有露馅!”
八百两银子一个时辰,难道是请他来喝茶的么。元瑾示意宝结:“把白先生的茶端下去。”
“好吧好吧!”白楚才放下茶杯说,“恐怕朱槙现在,应当是已经知道有叛徒了。”他稍顿片刻,本来是想留点神秘感,见没有人问他,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一类话,才自己灰溜溜地继续往下说,“昨晚清虚传信给我,他已经知道我在你们阵营了。如此一来,前晚我们反击的种种手段他也应该知道,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我们纵然猜到他们会夜袭,也不会知道具体时辰。所以势必是有人透露的,按照朱槙的个性,肯定会严查手底下的人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这样古怪的攻打命令,那势必就是已经找出叛徒了。”
元瑾其实早已经有了惴惴不安的感觉,如今则证明是真实了。怕是顾珩……被朱槙发现了,便以此招来将计就计。
她睁开了眼睛,道:“纵然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正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仅有孟县和武陟县还未被破,大家都要做好防御准备。防止朱槙是声东击西,反倒坏事。”
如此一来,就大抵是万无一失了。不管朱槙那边的情报是真是假,她们都做了准备,应当不会有错。
白楚也没说什么,带着人下去准备了。
战场元瑾是一律不去的,刀剑无眼,萧风也不会让她去。这夜的风声凄厉,元瑾又没有睡好。实际上自开战以来,她很少有睡好的时候,唯独朱槙来夜探她的那晚,竟然是睡好了的。
等到她迷蒙地醒过来时,却听到了耳边传来沉沉的呼吸声。
元瑾霍地睁开了眼,然而手脚皆已被禁锢。背后的胸膛熟悉而又炽热,她心中一惊,是朱槙!
他怎么会又夜探她的营帐!
元瑾恼怒,正要大声喊人,却听到他低沉一笑:“丹阳县主,是吗?”
元瑾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猛地一沉。
丹阳县主……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元瑾突然反应过来。
朱槙的目的,也许并不是孟县或者武陟县,就算他发现了顾珩是奸细,也不应该发出一条谁都会有所怀疑的情报。他之所以透露出这样的情报,是知道按元瑾多疑的性格,势必不会全信顾七所言,怕朱槙声东击西,那么就会派兵同时守住孟县和武陟县,这样一来……他们的大本营反而兵力空虚,得以让朱槙趁虚而入!
朱槙的目的,是她!
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蹿上元瑾心中。
这么一来……外面恐怕都是朱槙的人了,她已经落入了朱槙的陷阱之中!
“靖王殿下是什么意思。”元瑾冷淡道。
朱槙的声音继续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想要隐瞒呢……”他轻轻地在她耳边道,“萧元瑾。”
当他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一股震撼冲上心头。他的语调既熟悉又陌生,好像说过很多次,又好像是第一次提及。元瑾浑身轻轻一颤,她这才明白过来,其实无论是什么时候,她内心深处都只认为自己是萧元瑾。
她与朱槙,终于剥开了层层的面具,第一次的,用最本质的身份面对彼此。
元瑾拳头紧握,久久没有说话。
“我一直很疑惑,为何你要背叛我,就算是我求了原谅,你也会中途逃跑。在我审问顾珩的过程中,我终于明白了。”朱槙静静地说,“因为你就是丹阳县主,是那个数年前,曾经刺杀过我五次,被我灭了族的姑娘。也是亲手被我毁了婚事,毁了一生的萧元瑾。我说得对吗?”
他说到这里,元瑾奋力地挣扎起来。
外面已经全是朱槙的人,但是他们不会进来,元瑾撞落了桌边的烛台,一把抓着还要燃烧的烛台想要刺向朱槙。朱槙往旁一躲,她终于能够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他。
尔后,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好啊,既然靖王殿下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隐瞒了。是,我就是萧元瑾,就是那个被你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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